“得。”我接过纸巾揉成一团,“这点事我还没当回事。”

“我从没带你去旅游、玩乐,也没给过你丰厚的物质享受。”

我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打住!你要是想劝我放弃你,别做梦。”

他继续自言自语,“你以前独立坚强,从不轻易向强权低头,活得潇洒、坦荡……”

我打断他,“你不知道,那时我内分泌失调。”

他又说,“现在你很憋屈,还装不在乎。你要跟我一起负债。我只会让你难过。”

我怔怔地听他说完,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所以,你打算,跟我,分道扬镳?”

我突然想起“改弦易辙”这个词更合适。难到萧景年要像乐器换弦车改道那样,告诉我他不喜欢仙人掌多刺,让我自生自灭去。

眼泪不争气地灌满眼眶,只待我轻轻一摇,就可以簌簌落下。

“不是,只是……”萧景年

“只是”后面包含的千头万绪始终没有说出来。我实在等不下去,接着他的话说:“没有只是。”说完扑过去扒开他衣领,在他的脖颈处狠狠咬一口。

萧景年吃痛地闷哼一声,在我耳边轻声道:

“在我爱上下一个女人前……”这是定语,不是完整的句子。

我说:“你没有机会爱上下一个。”这是否定句。

他说:“做我的爱人。”这是祈使句。

我说:“好。”这是肯定句。

我又说:“我正好选中你的脱氧核糖。”

这将是我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在我爱上下一个女人前……”这是多么骄傲、蛮横、无理的一个定语!可我坚信这是天长地久的时间定语。

如果我没猜错,他要表达的意思是你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女人! 因为他用一晚的温柔表达了这个意思。

周一上班路上萧景年跟我说了一个好消息。买股权的第三笔款已经有眉目。

我问:“又是苏丹在中间帮的忙?”

他没回答。我若无其事地说:“那你好好谢谢人家。”

他说:“她做任何事情从不吃亏,谢是免不了的。具体怎么谢,不如我们约她出来打高尔夫,直接问问他。”

“我不会。”

“要不去骑马,你会吗?”

萧景年想要从中调解我和苏丹的关系。

我觉得这个时机不对,“看苏丹喜欢什么,你就约她去吧。不用管我。”说完我在园区门口下了车。

虽然投标中她的主观评分很重要,但是大局当前,我想她应该会实事求是,不会感情用事。毕竟这个项目很大,凭实力拿项目对她只有好处。现在离第一轮投标还有段时间,如果到时候不幸出局,我跟她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我跟她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所以没必要刻意走得很近拉关系。

我以为,苏丹之前不知道我跟萧景年的关系,把我当竞争对手排斥,是女人妒忌的本能。如果她知道我和萧景年已经结婚应该会适可而止吧。当然,我和苏丹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要他对萧景年有那个想法,我们就不可能言和。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容忍另外一个女人爱上自己丈夫?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闺蜜,也不可能。

我跟苏丹的关系只有两种:井水不犯河水;步步紧逼剑拔弩张。不会有第三种。

最后萧景年和苏丹是去骑马还是打高尔夫,我没问。我不能把他拴在身上。他有主见,应该怎么做怎么拿捏分寸,心里有数。

忐忑不安走到公司门口。黄睿在前台迎面对我说苏丹约我去骑马,谈谈投标的事情。

我手里的钥匙“啪”地落了地。要死!什么井水不犯河水?!欺负我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