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芳突然在背后冒出几句话,吓我一跳。
“走路能不能带点声啊?芳姐姐!”
我求饶。向东芳在我家里无声无息,无所不在,像空气一样。
很快,她就发现次卧衣柜里萧景年的衣服,卫生间多了一只牙刷,萧景年的御用毛巾……
神神叨叨地拉我去卧室查问。
“搬一起住啦?”
我点点头。
“什么感觉?”
我摇摇头。
“不和谐?”
“今天才搬过来,不知道……”
要是向东芳过几天再问我,我是不是跟她如实汇报夫妻生活感想呢?我经得住她的拷问吗?
叶风坐了片刻有事要走,向东芳也嚷着跟他下楼。
我送他们到楼下。
向东芳上了车。
叶风忽地又不急着走。
他转身靠着车门,就着手上的小半根烟吸了几口,对我说:“萧景年家客厅的摄像头是我给他装的。摄像头联网。我和他都有密码可以实时查看,也能看云端存储的内容。”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啦!我笑笑。
叶风继续说:“有天我在摄像头里看见穿黑色连帽羽绒服的女人进了他家。第二天,他把那个女人的影像截图给我,他说‘我要找到她’。”
“找我?”
“对,找你。”
叶风掐灭烟头上车。
向东芳在车窗内向我摇手,示意我赶快回去。
我也摇摇手。
我要马上回去。上面等着我的人,他叫萧景年,手上没有二尺红布,今晚他也是我的人。
萧景年给我开门。房里灯光熄了一半。他的香味弥漫整个房间,无边无际。
头一次见男神穿睡衣。暧昧、X暗示、脱衣有肉各种色情词汇呼啦啦在眼前飘。吞了口哈喇子,我明知顾问,“你洗了吗?”
“洗了。你去洗吧。”
……
洗完开门。萧景年站在浴室门口。
“洗完了。”
“我给你吹头发。”他走进来拿起吹风机。
……
他揉了揉我的发,说:“吹干了。”嘴堵上来。
“嗯……”我顿了下,“被褥没铺。”
“有沙发。”
“太小。”我挣脱两只大手,铺好两张床。
一张从以前租的公寓搬来的旧单人床,一张萧景年搬来的新单人床。
萧景年在他的单人床被窝里躺下,“里面暖和了,进来吧!”
好暖的暖炉。
“唔,床好响……”
“明天去买床。”
“没有套套……”
“明天去买套套。”
“我爱你。你是我的人了。”
“嗯……我也爱你。你是我的人了。”
一只被风干成化石的冷馒头,在水蒸气的作用下变得热气腾腾,入口即化。
“你……哭了。痛吗?”
上海深秋最美的植物是银杏。
银杏叶黄得透彻,叶柄也是一色的黄。银杏叶熟得也透彻,熟透了才落地。它落下时是有声音的,随风“嘀、嘀”砸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