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的手腕上一块豪奢名表与满手水晶甲一起闪着金光,包不住她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追求。

她手里拿着一大坨餐巾纸,站在一扇门开着的门口,正对马桶。

我们对视一秒。她没惊讶,城府颇深的感觉。因为早有心里准备,此行必然与她狭路相逢,我也没意外。

我走到她旁边,看见一只手机躺在马桶里,不偏不倚倾斜着卡在下水口。

她那架势应该是打算用餐巾纸包住手,伸到水里拿手机。

不过,从手机卡住的角度看,如果拿得不稳不准不快,可能会滑到管道里面去。估计这也是她迟迟没下手的原因。

我敢肯定,如果隔着纸巾去取手机,百分百拿不稳。

“别用纸巾。”我说。

曲莉莉果然不听我的,还是用包纸巾的手去拿手机。不但没拿住,手机又往里面滑进去一点。她扔了打湿的纸巾,十分泄气又很不舍。应该舍不得手机里的通讯录、支付宝、银行APP什么的。

她干嘛不用手直接拿?估计是怕弄脏水晶甲,怕沾染什么异味影响她今晚的大计。不是有报道说马桶里的水比桶装水还干净吗?

看她犹豫不决,我倒心疼起那手机来了。如果它还没阵亡,此时应该在呼救;如果它是个尸体,也该拿出来埋了才对。

我从包里翻出一个随身装垃圾的塑料袋套在手上,侧身过去,从马桶里拎起手机,放到洗手台上。

曲莉莉嘴巴惊成O型,一言不发。

我用洗手液仔细洗手。

曲莉莉突然说:“谢谢。”

“看看还能用吗?”

她把水擦干,放烘干机下面烘。手机亮了。

“谢谢!”

“不用谢。”没指望她谢,更没力气跟她较量心机,不过是心疼那只手机。这跟曲莉莉还是曲珊珊没关系。我仍然认为,人有人道魔有魔道,曲莉莉和我不是一条道。

我擦干手,回客房休息。洗完澡躺床上,几乎在一分钟内睡着。一觉睡了十个小时。醒来时已经七点。

两个未接电话,昨晚萧景年打的。因为手机设震动,睡得太死,根本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