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还在笑，黎灼也不说他了，任由他笑。

出去走了几步贺澄就不笑了，太冷了，冷气拍在脸上，感觉脸都要冻僵了。

贺澄家到镇上也就几分钟的路程，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每遇到一个人贺澄就乐呵呵地跟人打招呼，介绍黎灼。

刚送走一拨人，贺澄领着黎灼走到街口，旁边卖日用品的阿姨满脸好奇地问：“橙子，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呢？”

女朋友？

贺澄回头看了一眼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黎灼，谁家姑娘长这么高啊。

就算有，但黎灼短发呢，好吧，也有小姑娘留短发。

主要是黎灼戴着围巾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王阿姨眼神不好使，据说是近视八百多度，至于为什么会认出他，估计是上一波人传的信。

贺澄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跟王阿姨说：“王阿姨，他是男生。”

“啊？”王阿姨震惊地拿起老花镜戴上看了一眼，“还真是男生，个子也高，但我怎么听你陈阿姨说你带了个大高个女朋友回来呢？”

“不是，他是男生。”贺澄拽了黎灼一下，“黎灼，跟王阿姨打招呼。”

黎灼听话道：“王阿姨好。”

王阿姨恍然大悟：“这口音不像我们这边的人，外地来的？”

贺澄帮忙介绍：“他是海城人，我在大学认识的朋友。”

“大城市来的呀，难怪看起来气质那么好，跟大明星似的。”王阿姨笑着说完，拿了一堆零食和两瓶牛奶出来，“来，拿着。”

贺澄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王阿姨，我们就是过来玩玩，您留着自己吃吧。”

“拿着跟你朋友一起吃，王姨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王阿姨说着，直接把东西塞进贺澄怀里。

贺澄拿了两个棒棒糖，其他的全都还给王姨，“那我拿这个就行，多了吃不完。”

王阿姨也不坚持，把东西放回桌子上笑着跟贺澄说：“行，晚上来王姨家吃饭。”

贺澄把棒棒糖塞给黎灼一个，弯着眼睛跟王阿姨说，“我带他四处逛逛，饭就不吃了，王姨明天来我家玩儿。”

“行，那你带你朋友到处看看，这边冬天没什么好玩儿的，但跟城里比起来，应该还是很有趣的。”

贺澄笑着应了一声，带着黎灼离开。

黎灼发现贺澄跟周围的人几乎都认识，走哪儿都有人给他塞吃的，他不拒绝，只是每个人手里拿一点，到最后黎灼上衣的口袋就装得满满当当。

还有人直接上手要拉他们回家吃饭，贺澄带他去人家里聊了会儿天，最后以黎灼想到处看看为由溜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远处的矮山周边围绕着雾气，贺澄自然地从黎灼兜里拿吃的，分一半给黎灼后剩下的他塞进自己嘴里，腮帮子鼓鼓地说，“你还吃得下吗？”

这一路过来，他已经被投喂饱了，一点肚子都没有了。

“饱了。”黎灼说。

贺澄拍拍手上的食物碎屑，“那先逛逛，饿了再说，不饿的话就回家，反正你要在这儿待很久，有的是机会。”

黎灼嗯了一声，看着贺澄被冻红的手，温声提醒：“手套戴上。”

贺澄后知后觉，“哦对，我说怎么那么冷呢。”

两人又在小镇上逛了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下来了。

贺澄还是不饿，肚子撑得不行，黎灼也不饿，两人一拍即合，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你跟周围的人很熟吗？”黎灼问他。

贺澄点点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回答：“熟啊，我八岁来到这儿，他们看着我长大的。”

那个时候父母事业刚起步没多久，每天都很忙，贺澄又是个爱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