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剧观众席间，苏静楠明显感觉到靳言商的心不在焉，侧首看向他。

靳言商每隔几分钟看一次手机，心思显然不在舞台上。

“没事。”靳言商熄灭手机屏幕，将目光重新移到台前。

苏静楠坐直身子不再说话，其实也不怪靳言商，音乐剧受众不多，观众席间正在认真欣赏的观众不过半数，大多为了图个高雅品位而忍耐到最后散场，唯独靳老太太却完全屏蔽周围感知，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苏静楠偶尔也会跟着台上时而抿嘴发笑，转头眼神晶亮地看向靳言商，却发现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上面，问道： “不好看吗？”

“嗯，不怎么感兴趣，很久没看了。”

苏静楠一噎，神色复杂地看向靳言商，“你真的很不一样了。”

以前即便是不喜欢，靳言商也从来不会说出口。

靳老太太从小酷爱音乐，虽然出身并不富裕，但父母却给了她最好的条件学习音乐，在她回归家庭之前一直是一名音乐剧演员，前半生都献给了音乐。

她虽然没有要求每个孩子都一样以音乐为生命，却会逼着他们培养兴趣，即便只是兴趣，对他的要求却严格到近乎苛刻。

靳言商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拼命学才能得到奶奶的一点认可，所以即便是练到手指头磨破也要坚持，从来不会也不允许说一个不字。

这也是为什么靳言商后来再也没有弹过钢琴，靳父靳母他以为真心喜欢，所以为了迎接他回来甚至早早在他房间里准备了一台钢琴供他平时练习，但靳言商却再也没有碰过。

他不喜欢钢琴，却也从来不否认它在他童年时期的意义，那是他的生活中的一部分，以前从来没有喜不喜欢，在祖母强硬地态度下只有闷不吭声地咬牙坚持下来。

但不喜欢的，他终究不会选择。

手机亮了一下，靳言商垂眸点开，是何栀子连着发来好几张图片，如果说开始那个“靳言商是狗”是她“不小心”发了撤回的，那么这次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她隔了许久都没有要撤回的意思。

靳言商一张一张往下滑，照片上她的笑容越灿烂，靳言商的脸色就下沉得越厉害，沉默了片刻，手机屏幕上盈盈白光变换映着阴晴不定的脸色。

苏静楠疑惑地转过头，看见靳言商阴沉的表情，削薄的唇瓣抿成一线，似乎面色凝重的样子。

第318章

以前所认识的靳言商从来都将喜怒全都闷在心里，这还是苏静楠第一次见到靳言商情绪外露的样子。

她问道： “是栀子吗？”

“嗯。”靳言商将手机收起，望了一眼隔排而坐的靳老太太，低声朝苏静楠说道：“我还有点事，你陪奶奶看完吧。”

苏静楠还没来得及应声好，靳言商已经站起来，脚步匆匆离开了观众席。

她目光随着离开的身影消失在剧院，耳畔回响起靳言商走之前对她说的话，望向坐在前方的靳老太太。

“希望你也可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她眉眼微微颤动，不禁苦笑了一下。

音乐剧进入尾声，导演是靳老太太的旧友，邀请她一起上台合照，苏静楠将靳老太太扶起时老太太才注意到苏静楠右边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皱紧了眉问道：“阿言走了？”

苏静楠扶着老太太，温声道：“他大概是有急事。”

“你别替他辩解，我好不容易老一趟，他要真有心，有什么事能比陪我这个奶奶更重要的？”

靳老太太拍拍苏静楠的手背，“你向来护着他，但这次阿商要是委屈了你，你告诉我。”

苏静楠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靳言商去停车场取车，坐进车里将手机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