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寒凉了,何栀子裹着风衣缩成一团,然后缓缓蹲下。
何文德在病房里生死未卜,何栀子竟然觉得恐慌。
因为丁颜的死亡,更因为她自己不争气的懦弱与胆怯,她害怕再次承受一次噩梦,每次回忆起那个场面,窒息和绝望将她从头到脚都吞噬淹没,靳言商那样强势地将她拉进自己的世界里,将她从沉浸的痛苦当中拽出来,所以只要当她有一点点想逃避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寻找到一处庇佑。
何栀子才意识到,他并没有义务在自己所需要时永远站在她身后。
如果不是因为干爸干妈,他们永远都是陌生人,或者可以说,连陌生人都不如,他不欠她任何东西。
何栀子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眼睛酸胀的厉害,但是眼眶始终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泪水。
她清楚现在根本不是哭的时候。
只有把属于丁颜的东西都要回来,她才有资格难过悲伤。
何栀子闭上眼睛,双臂环膝埋首于膝盖间。
“叮铃叮铃”
突兀刺耳的响铃将沉浸在思绪中的何栀子唤回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