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晓她应该同表兄做夫妻,这样他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死去。
一块死,将来也有个伴。
她顺着江边一直跑一直跑,黎明将来之际,她终于瞧见停靠在渡口的一艘小小的乌篷船。
摇船的船夫乍一瞧见面前全身罩在一件黑袍里的人还以为自己见了鬼,吓得三魂丢了气魄。
对方忙将头上的风帽摘下来,露出一张生得极其柔美的面孔来。
她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喘息微微有些急促,“船家,我想包船。”
船家忙错开身,将她让进来。
她上了船,坐在角落处,手里紧紧攥着那把长命锁。
她想她真是没用,才走不到一日,她就开始牵肠挂肚。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天终是亮不起来。
马背上的男人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她跟前,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到她身上将她一把抱起来,大步朝不远处停放的马车走去。
一路上面色阴沉的男人一句话也不曾讲过,直至再回到那条船上,他将她抱回到床上,问:“你要去哪儿?”
她道:“我要回去替我的夫君收尸。”
“谁是你夫君!”他嵌住她的下颌,微红了眼眶,“你瞧清楚谁才是你的夫君!”
她笑,“我夫君姓赵。”
话音刚落,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她挣扎,却被他死死扣住。
他强行将自己的怒气一寸寸挤进去,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望着自己,咬牙切齿,“瞧清楚了,谁才是你的夫君!”
她唇都咬破了,却倔强得不肯作声。
他抽身走到桌子旁,在案上的香炉里加了香。
一会儿的功夫,淡淡的暖香弥漫着整间卧房。
暖香像是能渗透到骨子里,勾起密密麻麻的痒意。
香是很久以前弄的,那时候他带她回长安不久,两人感情极好,他拿来增加情趣的。
如今他加了剂量在里头,很快地,
很快地,额头沁出薄薄一层汗的云晴便有些耐不住,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用自己柔弱无骨的身子蹭着他,想要他。
他却不肯,捏着她的下颌问:“告诉我,谁是你夫君?”
她不肯说。
他便由着她难受,碰都不肯碰她一下。
直到她搂着他的脖颈,哭,“夫君救救我”,他才肯要她。
那天夜里,他要了她很多次,直至天际透出曦光,才彻底解了她的药性。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哭红的眼:“以后莫要再跑了。”
眼神空洞的女子道:“我知晓公子就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不如这样,公子告诉奴,奴要如何做才能让公子消了心头的那口怨气?”
“你死了那条心,”微微红了眼睛的男人“我说过,除非我死了,若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言罢起身穿衣裳。
才扣好腰带,只见披着衣裳走到窗前的女子望着浩瀚的江水,问:“若是我死了,公子会不会放过我?”言罢,纵身一跃,跳进江里。
她报不了仇,就只好把这条命还给表哥了。
冰凉的江水迅速淹没口鼻。
她看到那抹紫色的身影也跳了下来。
恍惚间好似回到多年前,她第一次瞧见他的情景。
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了。
云晴以为自己死了。
迷迷糊糊,有人在亲吻自己的眼睛。
可她不愿意睁开。
活着太累了,她想要去找阿娘。
突然之间,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