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为何又不肯放过奴婢,”她声音轻的好似雪花,“奴婢知晓公子追来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不若公子打奴婢一顿出出气,放了奴婢好不好?”

恨极了她这副模样的男人低下头咬她的唇,直至她叫疼,才肯松开她,伸出指腹抹去她唇上的血珠子,喉结发紧,“你说得对,我就是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奸夫,看以后谁敢带你跑!”言罢起身要走。

“我错了!”

彻底慌了的女子一把抓住他的大手,哭道:“奴婢再也不跑了,求公子饶了他!他贱命一条,不值得公子脏了手!”

他居高临下看着为了别的男人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若是再敢为他落一滴泪,我即刻杀了他!”

她连忙把眼里的泪抹干净,把呜咽声吞下去,“奴婢知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将她从地上重新拉坐到自己怀里,替她擦干眼泪,“以后不许自称奴婢。”

她任由他替自己擦干眼泪,无比乖顺地应了声“好”。

这时婢女端来安胎药,他伸手接过来,吹凉后喂她。

她木然地张开嘴,一口一口吞进去,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直至最后一勺药吃完,她仍是惯性张开嘴巴,等了许久没有等到药,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向他。

眼眶微红的男人突然吻住她的唇,苦涩的药味在口腔发散。

良久,他松开她,哑声道:“别再跑了。”

她乖顺地应了声“好”。

这次她也跑不动了。

可虽不跑,人却极为冷淡,成日里不是坐在窗口发呆,便是睡觉。

好几次许凤洲同她说话,她总是在走神。

许凤洲只觉得好似有一把钝刀在自己的心口来回拉扯,看不见,摸不着,却异常痛。

如此过了数日,这日许凤洲到了子时醉醺醺地回来。

他虽经常吃酒,可吃醉的时候甚少。

被吵醒的云晴将他搀扶到床上去,拿了帕子替他搽脸。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问:“为何当初非同他走不可?真就那么喜欢他?”

云晴知晓他醉酒才会如此,轻声道:“公子上次问我,受冻挨饿值得吗,可对于我来说,有那样一间屋子遮头,已经足够了。公子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懂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用尽力气。我在这富贵窝里,也不过是公子养的一只猫,一条狗而已。”

“公子,我想当个人,好好地当个人。”

他一脸执拗,“你说过喜欢我。”

“没有谁会喜欢谁一辈子,”她轻抚着他清隽的眉眼,“我阿耶纳我阿娘回来时,也曾告诉她,会好好爱她一生一世。可是他只爱了她三年,转头就爱了旁人。公子说喜欢我,不过是我忤逆了你,若是我事事顺从也许等有一日,公子遇见更好的,同样对我弃之如履。求公子放过我好不好?”

“不好,”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拉住胸前,十分孩子气地道:“死也不放!说了喜欢我,就要一直喜欢,怎可半途而废”

说着说着,阖上眼睫沉沉睡去。

云晴想要挣脱手腕,却被他紧紧握住,任凭怎样抠他的手指,他都不肯松开分毫。

她没了法子,只好任由他捉着。

次日一早醒来,他又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仿佛昨夜那个有些孩子气的男人根本不是他,只是在衣食住行上待她更加上心。

如此娇养数日,原本因为营养不良面色极差的云晴整个人气色好了许多,身子也丰腴不少。

只是临近生产,行走越来越不方便,尤其是到了晚间时候,时常腿抽筋。

这日睡至半夜,左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