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许筠宁的外祖父七十寿诞,家中举行宴会。

席间,吃席吃到一半的桃夭说是要出去透透气。

等了许久都不见她回来的谢珩出去寻人,远远地便瞧见一水榭里正与一青衣郎君说话的妻子。

两人不知说些什么,他那一向爱招惹是非的小娇妻笑靥如花。

他即刻大步走到水榭内,一把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眉目清隽的年轻郎君,“宁宁,这位是?”

没想到他会找来的许筠宁忙介绍,“这就是我常说的沈二哥哥。”

眼里只有自己妻子的谢珩正欲说话,这才瞧见旁边被一棵夹竹桃掩着的石桌旁坐着一手持团扇,身着紫衣的妙龄女子。

生得温婉可人的女子已经站起来向他行礼问安。

温润如玉的郎君径直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温柔介绍,“这是吾妻。”

原本还冷着脸的谢珩面色瞬间缓和下来,向二人颔首。

四人闲话几句后,他道:“某就先回去了,二位请便。”

直到两人携手走远,谢珩才收回视线,对上一对笑盈盈的眼。

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揶揄,“我没骗珩哥哥吧,沈二哥哥是不是挺好的?”

眉眼清贵的男人一脸矜持,“确实不错。婚成得好。”

“小气!”

她弯眉嗔笑,踮起脚尖在他洁白似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霎时红了耳尖的男人左右环顾,轻咳一声,“不知羞!”

她眼波流转,“那珩哥哥喜不喜欢?”

他并未回答,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道:“今晚咱们去游秦淮河?”

她“嗯”了一声,“都听珩哥哥的!”

是夜。

谢珩与许钧宁用过晚饭便去秦淮河岸租了一条画舫。

此刻刚入夜,江面上的画舫依次点亮,一盏盏花灯映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照亮了整个秦淮河。

后头艄公在摇奖,他二人则坐在甲板上吃酒赏月。

行至江心,谢珩打发了艄公。

依偎在他怀里的许筠宁好奇,“珩哥哥打发了他们,咱们待会儿要如何回去,还是说珩哥哥会摇船?”

谢珩居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倒也可以一试。”

从未划过船的女子立刻来了精神,自他怀里起来,伸手去拉他,“那咱们现在试一试!”

可对待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男人却对付不了两条船桨,两个人划了好一会儿,画舫还在原地打转。

谢珩索性丢了浆,牵着她的手又回到甲板上。

许筠宁问:“待会儿咱们怎么回去?”

谢珩眉眼含笑,“天涯海角,随它漂流去。”

她亦跟着笑了,“好!”

无论去哪儿,她都相随。

月色溶溶,江水悠悠。

游了不到两刻钟,河面上便起了风。

那画舫前头挂了风铃,不时随风荡出铃声。

这时月亮隐去,星星却又出来了。

船儿一路随风荡到河心去,吃醉了酒的少女听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画舫传来的悠扬笛声,挣扎着站起来,非要给他唱小曲儿。

唱的是江南流行的小调。

轻甩披帛,脚尖轻点,转了个圈,柔美的身段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飞到江心去。

还没来得及欣赏舞姿的男人心都要跟着她一块掉进波光粼粼的江水里,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将她一把扯回怀里来,惊魂未定,“下次不许这样顽皮,若掉下去该如何是好?”

俏皮的女子伸出手指戳戳他冷硬的下颌,醉眼氤氲,“有珩哥哥在,我才不怕,因为我知晓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