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雅致,知情识趣的裴季泽一向招人喜欢,向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的许筠宁目光落在谢珩面前那本《论语》上,眼睛亮闪闪,“珩哥哥真的吗?”珩哥哥从不同她讨论书,只会考校她的功课。

谢珩瞪了一眼裴季泽。

裴季泽假装没瞧见,一手持伞,一手牵着谢柔嘉走了。

不等他二人走远,谢珩望向还傻站在门口的少女,忙道:“外头冷得很,宁宁还不赶紧进来。”

顿了顿,又道:“顺便把门关上。”

许筠宁应了声“好”,忙把门关上。

趁着她关门的瞬间,谢珩悄悄把桌面上那本《论语》放到背后去。

呼啸的寒风消弭殆尽,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很快驱走身上的寒气。

已经关好门的少女把身上的火狐大氅解下来搁到一旁,正要如同往常一样坐到他怀里去,谁知他却指着一旁的位置,“坐那儿。”

“为何要坐在那里?”她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珩哥哥不是说要同我探讨《论语》,书呢?明明方才还放在桌上。”

谢珩悄悄地把背后的书藏到衣摆下面,面上不动声色道:“那不如宁宁先把整本《论语》默下来?”

“整本啊”

都出来玩还要做功课的许筠宁瞬间就后悔,眸光闪躲,“我今日有些累了,我看我们还是莫要讨论了。”

明明知晓她贯会偷懒的谢珩松了口气,颔首,“既如此那就下次,莫要偷懒知道吗?”

她乖巧“嗯”了一声,又想要坐到他怀里去,可他仍是不许。

她委屈,“冷,珩哥哥抱抱。”

往常她这样撒娇,他定然立刻伸手将她拉坐在怀里,今日却不肯,“都多大了还要抱。”

她瘪瘪嘴,轻哼一声,正欲说话,余光瞟见他单薄的雪雪白寝衣下露出一书角,好像正是方才那本论语,有些好奇地伸手去拿。

谢珩见状立刻道:“宁宁过来珩哥哥抱抱。”

许筠宁起身坐在他怀里,两条胳膊圈着他的脖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珩哥哥今日怎怪怪的?”

“有什么怪?”他弓着腰背,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总之就是怪,”她把脸颊贴在他颈窝,与他说着今日在林子里的所见所闻,眸光却不是瞟向他藏在背后的书,悄悄伸出手去。

这样神神秘秘,指不定是藏了什么东西在里头。

可她的中指指尖才挨着书,手腕被一只洁白修长的大手擒住手腕。

她“哎呀”一声,“珩哥哥弄疼我了。”

谢珩闻言立刻松手,正欲说话,狡黠的少女一把扯住书角把书扯过来。

正是方才那本《论语》。

她十分不解。

不过是一本《论语》而已,他怎么紧张成这样?

里头藏了秘密不成?

“怎么就不能看这个?” 她边说边要翻开。

若是给她瞧见那还得了!

有些慌了神的谢珩伸手去夺,“宁宁乖,把书给珩哥哥。”

许筠宁见他这样慌张,更加笃定里头藏了什么秘密,哪里肯给。

两人毫无顾忌地你争我抢。

到最后谢珩书倒是抢回去了,人却被她压在地毯上。

屋子里暖意熏人,累得气喘吁吁的少女白皙的鼻尖上沁细密的汗珠。

她头上的珠钗早已松动,乌泱泱的发丝悉数垂落,遮住本就不大的小脸,只露出下巴尖,人跨坐在他腰上,伸出手,“拿来。”

躺在地毯上的少年眸色暗沉,动也不敢动,声音哑了几许,“还不赶紧下来。”

“把书给我我就起来。”她俯下身,捧着他绯红的面颊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