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许!”他越听越生气,威胁她,“若是给我瞧见,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总之既做了我妹妹,就得乖乖听话,知道吗?”

她“嗯”了一声。

他这才满意,“脚好了吗?马车就在前面,自己走回去。”

“脚疼,走不动,肚子也疼,”她把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胸膛,撒娇,“要珩哥哥抱抱。”

“不抱!”他皱眉,“自己走!”话说如此,圈在她腰上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不是说好了要给我做哥哥,”她圈着他的脖颈撒娇,“我哥哥这种时候一定会我我回去。”

他考虑很久,如同抱小娃娃一样把她抱起来。

她虽个子高,人却瘦得很,极轻。

“叫你平常多吃些总是不听话,”他用大氅将她裹得严实,边走边不忘教她,“最后一次这样抱,以后都不许!”

“亲哥哥也不许这样抱。若是给我瞧见下次你哥哥这样抱你回去,看我不打你!”

“以后不许来兰桂坊,若是再给我抓到,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困意袭来的少女把脸颊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怎么说怎么好。

若是他能一辈子这么抱着她睡,她愿意一辈子给他当妹妹。

“许筠宁,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他见她没了动静,垂睫一看,她已经睡着,鸦羽似的眼睫在白皙的下眼睑处投下一片阴翳,嫣红饱满的唇微微撅着,好似很不满他这样啰嗦。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脚步放慢了些。

今晚的月色,极美。

那天夜里回去以后,谢珩做了一个极为羞耻的梦,醒来后被褥湿了一大片。

羞得满面通红的少年才沐浴完换好衣裳,就听到隔壁宫殿传来哭声。

他匆匆跑过去一看,长发披肩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一见他来扑到他怀里,哭道:“珩哥哥,我流了好多血,定是要死了。”

谢珩这才发现她背后衣裙上都是血,顿时慌了神,正要宣太医,这时一个年长些的宫女道:“姑娘是来葵水了。”

谢珩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请出殿,再次进来时,换过衣裳的许筠宁神情蔫蔫地躺在床上。

她一见他来,可怜巴巴望着他,“疼。”

谢珩一颗心都被她眼里沁出的泪泡软了,柔声问:“哪里疼?”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

谢珩把自己的手搁在汤婆子上捂热后替她揉着小腹上,“这样好些没?”

她“嗯”了一声,倚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谢珩这才发现她原本洁白圆润的耳珠泛红肿胀,“穿耳洞了。”

她“嗯”了一声,“昨日同柔嘉一块穿的。”

他心疼不已,“还疼不疼?”

她娇声娇气,“疼。”

他实在不理解,“既觉得疼还穿。”

她理直气壮,“自然是为了美。”

他笑,伸手在她鼻子捏了一把,问:“过段日子便是生辰,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她与谢柔嘉的生辰隔了两个月。

往年他总是准备两份一模一样的生日礼物,一份给谢柔嘉,一份给她。

这些年皆是如此,一点儿新意也许无。

肚子很是不舒服的少女兴致缺缺,“想要月亮,珩哥哥要摘给我吗?”

他没作声,轻轻替她揉着小腹。

许筠宁葵水过后没两个月,表是正月十五上元节,亦是她的十四岁生辰。

每年的这一日父亲同哥哥几乎都在宫里,所以每年她的生辰都顺便在宫里过。

今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