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么说”

秦馥话音未落,秦将军大步上前,向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拎到一旁去,得以脱身的谢允被人扶起来。

桃夭忙上前替自己的儿子扶正发冠,仔细拂去他头上的草碎,道:“发生何事?允儿怎好端端同秦家妹妹动起手来。”

谢允紧抿着唇不作声,一旁的小黄门忙道:“是秦家小姐先动的手。”

原来是方才放纸鸢时,谢允的纸鸢不知为何与另外一只极丑的青蛙纸鸢的线缠到一块去,贴身随侍从的小黄门见状,忙拿来剪刀剪断那青蛙纸鸢的线。

可青蛙纸鸢的小主人当场就不乐意了,用牙齿把谢允的风筝线一块给咬断了。

两只风筝卷在一块,不晓得飞到哪里去了。

谢允不曾想有人这样大胆,就将她叫过来,正准备训斥两句,谁知小姑娘十分豪横,竟然一把将他扑倒在地,一屁股坐在他身上。

一向养尊处优的皇太子如何受过这等侮辱,动手去推她。她力气大得很,死活不肯起来。

“我怎知他是太子殿下,”

秦馥亦十分委屈,“谁叫他说我的纸鸢做得丑,便是狗瞧了都不要!”

桃夭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谢允立刻低下头去。

“就是旁人也不能随便动手打架,”一旁的秦将军呵斥,“若不是太子殿下让着你,你还不知怎么着!”

“谁要他让,”秦馥十分不服气,走到谢允面前,“有本事再打一次!”

谢允垂睫看了一眼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一脸轻蔑,“孤岂能与一女子斤斤计较!”

小姑娘墨如点漆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笑,“女子怎么了?还是说殿下怕会输给我?”

谢珩不禁失笑,一八九岁的小姑娘竟然还知晓激将法,笑道:“说得好!允儿何不与人比一比。”

“比就比!”谢允听见自己的阿耶这样说,自然也没了顾及,“听说秦将军的枪法所向披靡,想来秦妹妹应得了真传。不过秦妹妹这样小,孤让你三招。若是孤输了,就亲手做一只纸鸢陪给你!”言罢,叫小黄门自河边堤岸的柳树上折了一段才吐出绿芽不久的柳枝,睨了秦馥一眼,“免得旁人说孤欺负你!”

秦馥见他这样瞧不起自己,娇声娇气道:“谁叫你让!”也叫人折了一段柳枝来。

围观的人皆向后退散,让出一块位置来。

谢允说话算话,让秦馥三招。

秦馥见他这样瞧不起自己,出招狠辣,丝毫不留情。

可是她年纪太小,力气有限,逐渐便落了下风。

眼见就要输了,谁知方才还蛮不讲理的小姑娘突然蹲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谢允以为自己伤了她,忙丢去手中柳枝,上前去扶她,“可伤到哪里?”

话音刚落,一段柳枝横在脖颈处。原来还捂着脸哭泣的小姑娘露出一张春光明媚的小脸,十分得意,“太子殿下输了!”

谢允面色微变,“你竟使诈!”

秦馥不以为然,“我阿耶说了,战场上兵不厌诈,要怪只能怪太子殿下轻敌!”

“说得好!”谢珩忍不住夸赞,“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秦将军教女有方!”

秦馥很是得意地朝谢允做了个鬼脸,“愿赌服输,殿下莫要忘了赔我纸鸢!”

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次丢了脸的谢允牙齿磨得咯吱作响,“你放心,孤说话自当算话!”

桃夭见事情解决,便领着众人回去接着饮宴。

席间,桃夭瞧着自己一向古板严肃的儿子仍在跟那个秦家小姑娘置气,示意谢珩去看。

谢珩暗自觉得好笑,道:“年纪这样小却有勇有谋,若是讨来给允儿做妻子,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