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见谢柔嘉吃醉酒,正欲留她在宫里休息,她却不肯,由着婢女搀扶着出殿。

脚步虚浮的谢柔嘉穿过游廊,见花园里的芍药开得极好,正要去看看,不小心踩到曳地的衣摆,差点摔跤,被人一把扶住。

谢柔嘉回头,正是裴季泽,自他手里抽回手,“有劳裴侍从。”

正欲走,他却并未放手,而是蹲下去替她整理好裙摆。

从前他也总是如此。

谢柔嘉垂睫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洁白柔软的手指勾起他的下颌,一脸讥讽,“若不是本宫已看清裴侍从的真面目,恐怕又要被哄了去。裴侍从这样多情,不怕你的那位花魁表妹不高兴?””言罢,把手递给自己的婢女,半倚在她身上离开宫苑。

直到那抹红色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宫苑里,面色微变的裴季泽才收回视线,一回头便瞧见皇后站在廊下。

他上前向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盯着眼前眉清冷似雪,却偏偏生了一对多情眼眸的男子看了片刻,道:“有句话本宫一直想要问小泽,为何要在她的及笄礼上那样待她?”

裴季泽抿着唇不作声。

皇后见他不愿意说,道:“她自幼心思敏感,十分爱哭,除了三郎,唯有见到小泽才会笑。本宫将她托付给小泽,原以为小泽会一直待她好。可世事难料,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小泽若是不能同她好,就远着她些,也算是为她好。”言罢,便离开东宫。

裴季泽在廊下伫立良久,也离开了。

原本热热闹闹的东宫只剩下桃夭同谢珩。

桃夭依偎在谢珩怀里,问:“今日的时辰三郎高兴吗?”

“高兴,”他亲吻着她像是匀了胭脂一样的面颊,“从未有一次生辰向今日这般高兴,谢谢宁宁。”

“那,”她抚摸着他的面颊,眉眼嗔笑,“三郎想不想更高兴?”

他心里一动,低下头吻她的唇。

她偏过身子,伏在榻上笑,“三郎怎满脑子都是这些?”

“又敢取笑你夫君!”

谢珩瞧着笑得鬓发微乱,面颊潮红的女子,心神愈发荡漾,撒娇,“好些天了,想要。”

她涂了丹蔻的指尖点住他的胸膛,柔柔道:“今儿我身子不适,还要三郎多担待。”

他闻言作罢,将她抱坐在怀里,担心,“可是哪里不舒服?”近日她总是犯困,人也瞧着不大精神。

她“嗯”了一声,瞥了一眼更漏,“今日是三郎的生辰,我想请三郎去听戏,三郎可赏光?”

又去听戏

谢珩眼底闪过一抹黯淡,不过不想她不高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好。”言罢便叫人准备马车。

上了马车,桃夭坐在他怀里,“叫他们行慢些。”

谢珩见她今日好似格外娇气,十分喜欢她这副模样,吩咐赶车的人莫要颠簸。

原本半个多时辰的路程行了将近一个时辰。

不过一路上两人说着话,倒也不觉得行程漫长。佚

二人平日里都是晚上来,今日来得有些早,戏还没开场。

待到了厢房后,伺候的小童赶紧摆好点心水果等吃食。

待门关上,桃夭便没了骨头似的躺在谢珩怀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约聊了半刻钟,戏台上的戏开场了。

谢珩已经陪着她不晓得听了多少出《西厢记》,心思并不在戏上,想起她这几日都格外懒怠,轻轻蹭蹭她细腻柔软的面颊:“是要来月事了吗?”

她睨了他一眼,“好好听戏。”

谢珩只好作罢,望向戏台,却见戏台上演的是并不是《西厢记》,愣了好一会儿。

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