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这世上又有谁能保证同一个好一辈子呢?”

她凄然一笑,“莫说殿下将来是皇帝,三宫六院,永远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便是现在东宫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太子妃。”

“殿下同我好时,自然觉得非我不可,觉得我样样都好,什么都肯为我做。将来殿下同旁人好时,兴许到时就会觉得我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寡妇。甚至会后悔今日为我所作的这一切,想到因我而遭受到的屈辱而厌恶我。”

谢珩哑声道:“我要如何做宁宁才肯信我?”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除她以外的女子。

桃夭捂着眼睛哽咽,“我相信殿下现在的真心,但我不能拿许家去赌。殿下以后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不值得。”

谢珩沉默片刻,道:“我不晓得怎么做宁宁才会信我,给我些时间,让我想出一个叫宁宁肯对我托付终身的法子好吗?”

她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他,揉揉哭得有些疼的眼睛,“我要睡了。外头天寒地冻,以后都莫在外头站了,回宫去吧。”

他贵为一国储君,每日本就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又何必为了她每日这样奔波。

如今想起来,那些天不亮他就起床的日子,定然是朝会的时间。

燕子巷距离皇宫那么远,驱车得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