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静静地听她说。
他很喜欢听她说这些事情,总觉得很有烟火气息。
她总是极认真地过日子。
说到最后,她突然道:“等晚些时候,我带三郎回去见我阿耶好不好?”
他楞了一下,问:“怎么会想起这个来?”
她亲亲他的脸颊,“我想要同他们说我与三郎生活在一起。我现在过得很好。”
待假道学哪日成了婚,把她给忘了,她再同他成婚。
就算不成婚也没关系,她想这样同他过一辈子。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我母亲不是个太好相处的人,说话也不是特别温柔和气,但是她其实心肠很软,也很好哄。我妹妹虽顽皮,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她必不敢欺负到你头上去。至于我父亲,他待在长安的时间很少,倒没什么要紧。”
她笑,“三郎要带我回去见他们吗?”
他“嗯”了一声,“再等等,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
他再哄哄她,哄得她更加心甘情愿些。
“那他们会不会嫌弃我是个寡妇?”她有些担心,即便是家道中落,可能养出他这样气质清贵无双的郎君,想来从前定是极其显赫的门第。
她来长安这段时日虽出门少,可也多少知晓些,长安贵族极讲究门第出身,她虽是宰相之女,门第高贵,可也是个乡下来的寡妇,哪怕她们明面上极尊重她,背地里也总会瞧不起她。
若是他父母也不喜欢她怎么办?
“不会的。是我同宁宁过一辈子,同他们又没有关系。”他低下头亲亲她微微红肿的唇,“只是我家里规矩多,怕宁宁以后同我成了婚不习惯。不过宁宁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陪着你。”
“三郎真好。”她勾下他的脖颈,轻咬着他的唇。
他哪里经得住她这样勾引,一会儿的功夫就按捺不住不住,在她耳边轻喘,“等回去咱们再试一回好不好?”
他想同她生个孩子。
她那样喜爱孩子,说不定会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原谅他。
她仍是不肯,脸颊绯红,眼睫轻颤,“好疼,我不要。”
说罢,柔弱无骨的手主动探到他衣襟里握住他,“我这样帮三郎也行的。”
眼下还在马车里,因为雪太厚,马车行得极慢,外头偶尔还能听见行人说话的声音。
她竟然这样大的胆子,本就还高烧的男人这下连耳朵红得滴出血来,喉结滚动,“不知羞”
眼神无辜的少女望着他,“那三郎想不想要?”要不是为了哄他高兴,她才不想这样,好累的。
不等他作声,她迟疑,“还是算了,三郎如今还病着呢。”才要抽回手,突然被他一把摁住。
方才还骂她不知羞的美貌郎君眼尾晕出一抹薄红,喉结滚动,低下头在她轻声道:“其实病得也不是太要紧”
因是阴天,不到傍晚,天愈发暗沉,原本还想早些赶车回去的齐悦听着马车里面的动静,手一抖,马鞭不小心抽在马背上。
殿下也不知是不是从前憋了太久,如今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及了!
他只好往驾车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直到里面的动静结束,这才匆匆驾车回燕子巷。
回去时天已经黑透,院子里点着红灯笼。
谢珩率先从马车里下来,然后将桃夭扶下马车。
垂手立在一旁的齐悦抬眸看了一眼比着从前更加明艳绝丽的少女,她神色倒是极其坦然地向他微微一笑,“齐护卫好久不见了。”
齐悦倒是忍不住脸红了,正要与她说话,见自家殿下正幽幽盯着自己,微微颔首,上前敲门去。
在家里担心了一下午的莲生娘见谢珩同桃夭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