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按下心下疑虑,交代桃夭早些睡,立刻出了舱房。
途中,他问似乎憋了一肚子话的齐云:“殿下方才不是召了女子侍寝,怎么这样快?”
齐云心想他又不在屋子怎么会知道,一时又想起那花魁娘子临走说的话,也有些不肯定殿下究竟行不行
还是说觉得不喜欢?
他知道许凤洲虽未成婚,可家中有一通房十分宝贝,想来对于感情一事应有一定经验,悄声问:“一个男子既喜欢一个女子,为何不肯讨她回来?”
“兴许不够喜欢。”
“可若是日夜惦念呢?”
“日夜惦念?”许凤洲脑海里闪过一女子楚楚可怜的面孔,不由地恨恨道:“兴许是憎恨,这世间女子爱慕虚荣,阴险狡诈者众多!”
“憎恨?”齐云摇头,“绝不可能!”殿下哪里瞧着像是憎恨,只恨不得放在心尖上宠着才是。
他斜了许凤洲一眼,“如今许侍从妹妹也找到了,恐怕很快就可以吃到许侍从的喜酒了。”
许凤洲笑而不语。
这便是不想说了。
齐云见状也没再同他说下去。
待上了画舫,谢珩已经在静室等着,见他来,一句废话也无:“孤明日一早便要回长安。”
许凤洲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
王家舱房内。
桃夭望着对面亮如白昼的画舫,问:“太子殿下怎么这么晚都还要找哥哥过去?”
沈时摇头,“许是一些政务上的事儿。”
桃夭也不懂有什么政务需要大半夜把人叫过去,实在好奇,“太子殿下生得好看吗?”
沈时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不喜欢宁妹妹向我问其他男子好不好看。”
桃夭下意识问:“为何?”
他回答,“因为我不高兴。”
桃夭甚少见到他这样严肃的表情,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道:“那,我,我先回去了。”
他这时温和一笑,“若是宁妹妹不困,不如陪二哥哥坐一会儿好不好?”
桃夭确实不怎么困,又坐了回去。
沈时觉得自己方才的口气重了些,问:“不高兴了?”
桃夭摇头。这点儿小事有什么值得不高兴。
也许是因着酒意的缘故,沈时没有平日那样拘着自己,就这样打量着比重逢相见时更添明艳的少女,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耳垂上,“为何宁妹妹从来不戴耳珰?”
她闻言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太久没戴,耳朵眼总不舒服。”
沈时心中一动,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桃夭见他吃了酒与平日里有些不同,问:“你们时常这样应酬吗?”
“从前确实多了些,不过”沈时托腮,一对漂亮的眼眸里映进溶溶月光,“以后成了亲便不会如此。她若是不喜欢我出去玩,我便留在家里陪她。”
桃夭微微惊讶,“沈二哥哥家中也有未婚妻?”
也像先生那样,家里都好些人选备着,还在为难挑哪一个?
想来沈二哥哥人不仅生得好,性子极随和温柔,指不定家里也有好些个备着。
“并无,”沈时波光涟漪的眸子里荡出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就有了。”
果然。
同一个有了未婚妻的男子大半夜待在一处实在于理不合,桃夭立刻起身告辞,“我有些困了。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沈时真以为她困了,“嗯”了一声,向她道了一声“晚安”,目送她离去。
他已经错过她一次,这一次绝不能再错过了!
这一夜实在熬得太晚,桃夭回去没多久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还未凉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