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会。”她望着面前的古琴轻轻叹了一口气,“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会弹琴。”
“宁妹妹难道没有看出来,我只是想安静地同你待一会儿,”沈时被她逗笑,含笑的眼眸凝视着她,“会不会吟诗作对,附庸风雅又有什么要紧。”
“真的吗?”桃夭顿时来了精神,“沈二哥哥真没有嫌弃我笨?”
沈时恍然大悟,“原来你这几日不爱说话,是怕旁人嫌弃你笨?”
桃夭点点头,“我什么都不懂。这里的一切我既瞧着新鲜,也觉得陌生。不过,我心底晓得你们是真心待我好。”
“没有关系。什么不懂二哥哥可以教你。”沈时递了一块糕点到她唇边,“尝尝可好吃?”
桃夭从他指尖拿过糕点吃了起来。
“味道如何?”
“好吃。”桃夭眯着眼睫笑,“这里也很美。”再好的词儿她就不会说了。
今夜是月末,一抹如同弯勾一样的月牙就这么荡在水面上。
沈时望着身上笼了淡淡一层银色月光,比着白日里多了几分娴静淡雅的少女,笑,“确实很美。”
桃夭并未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只看着远处的风景。
她常听人说秦淮河一入夜整个江面上灯火通明,景色极佳。可她瞧着四处静悄悄,也不见得有多热闹,就只有今晚太子宴客才听到点儿动静,好奇,“怎么这里不如平时那样热闹?”
沈时道:“太子喜静,所以不让喧哗。”
“怪不得。”桃夭瞧着实在一般,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好奇,“今晚沈二哥哥不去饮宴?”
“去了,”沈时脱腮望着她,“觉得无趣就逃了,待会儿再回去也不迟。”
这样的宴会光是开场恐怕都得半个时辰,他吃了几杯酒,实在懒得应酬那些人,想着她无聊,所以陪她出来玩一会儿。
待会儿他再偷溜回去就是,想来也没什么要紧。
桃夭不懂得官场应酬,又问:“那这衣裳靴子呢,去哪儿找得这么合适?”
自然是特地为她做的,想着总要这样带她出来玩,所以提前备下了。
不过沈时却只是道:“同家里妹妹借来的。她也爱穿成这样偷偷出去玩。”
还有这样巧的事儿!
桃夭心想等回头上了岸,若是有机会瞧见那个妹妹,得谢谢她。
两人约有了小半个时辰,桃夭有些乏了,“我想回去了。”
刚好也要回去宴席的沈时瞥了一眼空下来的碟子,故作叹息,“早知道还不如同宁妹妹在舱房猜谜。”
“为何?”桃夭不解。
沈时道:“这样宁妹妹就不用就着冷风吃糕点了。”
桃夭反应了一会儿才听出来他是在取笑自己,幽幽看他一眼,“沈二哥哥方才还说不嫌弃我。”
沈时见她实在可爱,眉眼含笑,“我逗你玩的。”言罢,便叫梢公原路返回。
一会儿的功夫,太子殿下那艘格外显眼灯火通明的花舫便出现在眼前。
桃夭远远望去,见甲板上伫立着一锦衣华服风姿卓绝的男子,因隔得太远,且他背对着,并瞧不大真切模样,只觉得同先生的背影十分相似。
她好奇询问,“那就是太子殿下吗?”
沈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嗯”了一声,“咱们从旁边绕过去吧。”说罢不等桃夭说话,已经吩咐艄公从旁边一艘花船绕道而行。
桃夭不解,“为何要绕行?”
沈时解释,“若是给太子殿下瞧见我同一女子夜游,恐怕心里要觉得我不成体统。”
更何况他还是偷溜出来的。
“太子殿下怎么会这样想?”桃夭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