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这般想着,没过一会,就沉沉睡去了。

听着他平稳呼吸,谢沉觉得是时候了。

他动作极轻下了榻,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就出了寝殿。

到了侧殿后,更是放轻脚步声。

他走到床榻边,刚碰到人,女子就睁开了眼。

谢沉轻声问:“睡得这般浅?”

裴听月点点头,心里却暗道,不是睡眠浅的问题,而是她压根没睡。

谢沉看了一眼熟睡的谢恂,伸手指指外边。

裴听月会意,朝他伸出手。

谢沉手上略一用力,横抱起裴听月,小心向外走去。

两人出了寝殿,谢沉将她放在暖阁榻上。

“慢一点。”

裴听月被放下后,莹莹指尖划过他的胸膛,戏谑道,“堂堂一国之君,晚上作出这种不齿的事情,偷香窃玉,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沉俯身下来,捧着她的脸,失笑说,“朕可没有做偷香窃玉的事情,是美人,自愿跟朕走的。”

两人挨得很近,裴听月能感觉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痒痒麻麻的,她眯了下眸子,凑了过去。

浅浅一个吻,就分离了。

这对谢沉来说,肯定不够,他还要再亲。

裴听月阻止了他,“里边阿恂还睡着呢,别太过火。”

谢沉心中遗憾,却也只好作罢了。

将榻上小几撤下,两人盖着一床锦被聊天。

谢沉道:“是朕不好。”

裴听月侧过头问,“皇上怎么又说自己不好了?”

谢沉紧紧抱着她,说,“今日之事,朕未尝不知,对黎氏惩罚轻了,朕愧对你们母子,愧对阿恂。怪朕是皇帝,总要顾虑这个顾虑那个。”

这是说,念着黎皇后旧情,没对黎氏黎国公府狠狠责罚的缘故。

裴听月回抱他:“怎么能怪皇上呢,皇上也有不得已啊。更何况,顾念着三殿下,也不能对他生母和外家责罚的那么重。”

谢沉亲在她眉心:“你怎么这般好?”

这般会为他考虑,这般会安慰他。

他的听月,真的太好太好了。

他想,也许是上苍垂怜,才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

有她,是一生之幸。

裴听月桃花眸里划过潋滟光芒,她笑着,“怎么?皇上这是彻底离不开臣妾了吗?”

谢沉埋在她颈窝边,闷闷道,“早就离不开了,如今这症状更重点,一个时辰见不到,朕就心慌,也很想念。”

这话听着让人舒心受用。

裴听月轻抚他的后背,打趣道:“还说臣妾爱撒娇,现在依臣妾看,皇上才爱撒娇呢。”

谢沉亲亲她锁骨,问,“朕有吗?”

“嗯。”裴听月含笑问,“现在皇上就在撒娇呢。”

谢沉自她颈线吻至下巴,温声说,“那就当朕在撒娇吧,朕在想,贵妃娘娘应是允的。”

裴听月笑着躲他:“天好晚了,别闹了…”

谢沉掰过她的脸,理直气壮说:“朕情难自抑。”

裴听月被亲了一阵,索性摆烂了,随他去了。

*

第二日。

散朝后。

黎家来人到了宣王府上,准备赔银赔罪。

宣王问:“来的是谁?”

管家说,来的人是黎家宗族里的几位叔伯兄弟,黎国公并未至。

宣王嘲讽:“这黎家,倒是愈发膨胀了。他们家小少爷把本王儿子打了,老国公不来就罢了,这黎国公竟不来,只让几个旁支兄弟来了,这是不服我们宣王府呢。想来,应是本王太好的脾气,让上京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