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尽后,谢沉叫住了要走的夏院判,再次警告,“这孩子要悄无声息地没,要是被宸贵妃察觉出身子不适,你也不必活了。”

夏院判擦了擦额头的汗,恭敬说,“微臣明白。”

谢沉揉着疲惫的眉心:“下去准备吧。”

*

于傍晚时,谢沉到了文华殿。

拷问几位皇子课业后,带小四回了承宁宫。

裴听月笑着迎接着父子两人。

谢沉放下小四,过来牵她的手,轻声问,“今日朕不在,听月做了些什么?”

裴听月仔细数落了出来,“处理了几件宫务。这雪下了一天一夜,宫人们也冷得慌,臣妾让内务府添了在原来基础上添了两分的炭火,发了新冬装,又让他们熬了热粥分下去,又将所需要的银子都批了下来。宫务处理累了,臣妾还睡了好一会。除此之外,也没做什么。”

谢沉听后轻笑:“听月真是越来越贤德了,处理宫务也越发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裴听月抓着他的衣襟晃,故意说,“臣妾可是拿皇上的银子败家,皇上不嫌弃吗?”

谢沉温声说:“怎么会?朕喜欢听月还来不及呢,哪敢嫌弃一分。”

两人间是郎情妾意的画面。

见状,小四趁机爬上软榻,开始偷吃糕点。

这如意糕很甜,平时母妃不让他多吃。

如今没人管着他,他要多吃点。

吃了将近半碟,殿内响起咬牙切齿的声音,“谢昱舟!”

小四茫然抬眼,打了个饱嗝。

于是喜提巴掌,父皇母妃对着他的小屁股一人一巴掌。

晚膳后。

略歇息过后,谢沉拉着裴听月去沐浴了。

两人笑闹了一阵就出来了。

外边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谢沉用大氅将裴听月裹得严严实实,将她抱进了寝殿。

谢沉将她放在榻上,柔声说,“白天睡了那么多,是不是不困了?”

裴听月点点头:“一点都不困,臣妾精神得很。”

谢沉摸了摸她白玉似的耳垂,“这觉让你睡颠倒了,得趁早改过来,朕刚才让人给你熬了安神药,喝完后,朕抱着你睡,明日起来就正常了。”

裴听月勾勾他的腰带,俏皮问:“皇上对臣妾这么关怀,是怀的什么心?是想让臣妾怎么相报?”

谢沉心在滴血,他极力维持住表情,佯装无奈,“听月别闹。原本白日处理宫务已经很劳累了,晚上若是歇息不好,会很伤身子。”

裴听月见这人确实没那想法,很是严肃,也歇了心思,应声道:“好吧,那臣妾听皇上的,喝就是了。”

谢沉笑着道:“朕喂你。”

如今裴听月也敢在他面前显露一点真性情,拒绝说,“不要,一勺勺太苦了,还不如一口气喝掉。”

谢沉自是应下,他扬声唤人。

“来人。”

却是云筝自寝殿门口进来,端了一碗冒热气的药汁。

裴听月掖了掖散乱的发,正要接过来,却见云筝眼波一深,朝她微不可及摇了摇头。

裴听月心下一凛。

几乎在刹那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碗药有问题,不能喝。

裴听月脑海里瞬间冒出无数念头。

难不成后宫之中,竟还有人敢下手?

还是在皇帝吩咐的药中动了手脚,真是胆大包天。

裴听月很快有了对策,“暖阁里有碟蜜饯,臣妾喝了药想吃,皇上给臣妾拿好不好?”

亲眼看着她喝下堕胎药,也是一种残忍。

谢沉顿了下,就起身往暖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