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栗子粥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裴听月唇边,无奈道,“张嘴。”

裴听月眉眼弯了起来,喝了一口,“皇上喂给臣妾的,就是比臣妾自己喝的甜!”

“胡言乱语。”

话虽如此,谢沉唇角却微不可及勾了勾。

裴听月情绪价值给足:“甜!甜!甜!”

谢沉听着,眸底笑意溢了出来,“快喝,一会凉了。”

裴听月软甜一笑,就着他的手喝了起来。

用过早膳后,两个去了暖阁里边,脱了鞋履上榻。

今天谢沉休沐,除去傍晚的宫宴,有大半天的时间陪她。

他让人拿了药膏来,慢慢解开裴听月手上的白绸,伤口半愈合着,已经有粉嫩的新肉长出来。

谢沉净了手,轻柔地给她上药。

裴听月看着伤处撇嘴:“丑陋。”

谢沉抬眸,看着她满脸嫌弃的模样,顿了顿,低声说,“等伤口好了就不丑了。”

“皇上骗人!”裴听月小脸皱了起来,“臣妾问过宁院判了,他说臣妾怀着孕,即使是外涂的药物,药力也不能过猛,所以去疤痕的药末,只添了一半进去,到最后很有可能会留疤!”

谢沉给她抹好药,慢慢缠上新的白绸,又在她手背亲了亲,宽慰道,“不会的,朕每日仔细给你上药,很快就会好的,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裴听月压根没听进去,另一手托着杏腮,哀怨道,“到时候真留了疤,皇上一看到,就会嫌弃…”

谢沉扯着她脸,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既然这么有空,那朕就考考你昨日看的国史。”

裴听月立即捂住了嘴。

她一点点挪过去,直到身子都贴在了谢沉胳膊上,才讨好笑笑,“能让臣妾再温习一会吗?”

谢沉立即给出了答案:“不能。”

裴听月眉眼耷拉下来。

谢沉径直道:“装可怜也没用。”

裴听月不装了。

她深吸了口气,视死如归道:“皇上问吧。”

谢沉挑了一个简单的:“大启五大姓氏。”

裴听月掰着手指道:“谢氏、崔氏、郑氏、宋氏,还有…还有…”

最后一个裴听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秀眉蹙着,明明昨个她还特意记着呢,今个怎么记不起来了?

皇家谢氏,底下两大世家,清河崔氏、荥阳郑氏,两大军将,北疆宋氏,南夷…南夷什么氏来着?

裴听月苦思冥想半天,终究想不出来,她破罐子破摔,直接说,“臣妾忘了。”

“忘了还这么理直气壮?”谢沉微微磨牙,“以为朕不会罚你是吧?”

裴听月心里一紧。

什么?

没说这个啊?

答不出来会挨罚?

“皇上怎么罚臣妾?”

裴听月很快就知道了。

“啪!”的一声清响在暖阁里响起。

其实力度不大,只是有声响而已。

但他的所作所为,让裴听月脸蛋瞬间红透,整个人都冒着热气。

她像炸毛的小猫,捂着臀部缩进角落里,羞耻感到了顶峰。

这人怎么能这样啊!

她都这么大了,还…

“你…你…”

她哆嗦着唇,尊称都忘记了。

谢沉没在意她的不敬,只问道,“这回长记性了吗?”

裴听月气得不行。

缩在角落里待了好一会。

到最后,她气愤起身,拿来昨日未看完的国史,摆在两人中间。

“看!臣妾也要考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