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是皇上纵容出来的!
实在是太宠了!
宫人暗暗感叹着,心下盘算着以后要对裴昭仪更加恭敬。
*
许是这件事给裴听月的阴影太大了,她也不怎么说话,膳食用得也不多,而且离不开人。
准确来说,是离不开皇帝。
谢沉批阅奏章能带她一起,沐浴能带她一起,去给秦太后请安能带她一起,可唯有一件事带不了她,那就是早朝。
头一次下朝后,回到承明殿,谢沉看到满殿狼藉、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哭之后,心疼地无以复加。
可对于早朝,他实在也没有好办法。
只让好伺候裴听月的云舒云筝前来,在他早朝时,让这两人说着话逗裴听月开心。
这日早晨。
云舒云筝再次进了承明殿寝殿,亲手把安胎的药喂给裴听月。
接连的折腾,她有些动了胎气。
夏院判宁院判把脉后,便给她开了安胎药。
见她一气喝完,云舒递了杯清水过去,“娘娘。”
这安胎药颇苦,裴听月最近不想吃甜腻腻的果子,便用清水漱口。
一连漱了好几回,待嘴里苦味消退些,她将杯盏递了回去。
喂完药后,云舒云筝借着“娘娘要好好歇息”的由头,将寝殿里的宫人都打发了出去。
主仆三人在殿内说悄悄话。
云舒面上有担忧闪过,她压低了声音:“娘娘,这些时日,您是不是演得有些过了?万一皇上觉得厌烦了呢?”
裴听月失笑。
厌烦?
皇帝,怕是快爽死了。
这些日子,她缠人黏人,皇帝除了心疼以外,还很开心愉悦。
她无意间看到好几次,皇帝唇角挂着浅笑!
“皇上就喜欢这样。”
云舒一脸不懂,还要再问,被云筝拦下,“感情之事,娘娘心里有数,咱们不必过问。还是将打听到的消息说给娘娘听吧。”
云舒压下心头疑问,说起正事,“娘娘,今日凌晨,林清澜招认了,他说是林昭容指使他关了殿门,这回白纸黑字,林昭容可辩驳不了了!”
裴听月眸光一闪:“那林清澜呢?下狱了还是放出宫去了?”
云舒道:“皇后娘娘仁德,革了他的官职,打了他五十大板,放他出宫了。”
裴听月点点头。
云筝若有所思:“奴婢觉得,这事有些古怪。”
云舒不解:“哪里古怪?”
云筝细细分析:“皇后娘娘平日里仁德恤下。对一个侍卫都如此心慈手软,为何那日,对林昭容如此绝情?”
云舒也思虑起来。
虽然她气愤林昭容做下这样的事。
但那日皇后确实绝情,令人生疑。
裴听月淡淡说道:“表面上皇后是对林昭容绝情,而实际上,皇后是在救林昭容。”
云舒云筝惊诧,一同望了过来。
“救林昭容?”
“娘娘何出此言?”
裴听月迎着两人目光,轻声道:“因为害本宫之人,压根不是林昭容啊。”
两人发懵,好久才缓过来。
云舒结结巴巴道:“可奴婢是亲耳听到那小宫女和林清澜密谋,林清澜又是林昭容表亲,而且还供出了她,这怎么看都是林昭容所为啊,娘娘为何说,不是林昭容?”
裴听月眼底浮现一抹深意。
“因为那日宴席之上,本宫的衣裳溅了酒水后,碍于大皇子在场,本宫往旁边看了一眼。”
“彼时,林昭容眼里只有幸灾乐祸,而没有半分筹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