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一愣。

慢慢反应过来。

这是打算到他身上来了呀。

将宣王的反应尽收眼底,谢沉不紧不慢说道,“做好你该做的,至于其他的,朕会慢慢教她。”

宣王心头划过一抹异样情绪。

做好他该做的?

这意思是…

这样子说来,皇兄对这位昭仪,可不止是喜欢这么简单,还带了更深的东西呀。

“臣弟明白了。”

谢沉见他领悟了意思,也不再点明:“你身上有着伤,这段时日,就好好在家养着吧。”

宣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臣弟倒是想好好养着,只怕母妃又要生事。”

宣王的母妃,也就是宫里的陈太妃。

当初谢沉登基后,除去有生养的妃嫔,将剩余先帝的嫔妃尽数送进了皇陵。

除了秦太后之外,有生养的妃嫔也就三人,因着宣王的缘故,陈氏一跃封了太妃,比两位生了公主的太嫔风光多了。

陈太妃从前虽是宫女出身,可成了太妃后又看不起宫女,尤其是宫女出身的楚侧妃。

当初宣王妃还在时,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容忍楚侧妃,可宣王妃一去,楚侧妃掌事,还迟迟没有孕,她便处处寻不是。

当年宣王实在厌烦她如此,可耐不住这是他生母,孝道顶在头上,他说不了什么,只能避开。

于是求了谢沉,自请去南边寻找孽贼身影,带着楚侧妃一去就是这几年。

如今回来了,怕是陈太妃又有得闹了。

谢沉也知晓他的苦处,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

两人又回了正厅里,看着天色渐黑,宣王让人去京中酒楼里弄了些美酒菜肴回来。

谢沉不过沾了沾杯,并没有喝多少,用膳时,频频给裴听月布菜,惹得宣王及侧妃频频注目。

裴听月原本还担心,别吃着吃着她再害喜,这样多影响别人的食欲,谁料一顿饭吃下来好好的,半天难受的迹象也没有。

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用过膳之后,帝妃没再多停留,径直离去了。

*

帝妃离去后,宣王牵着楚侧妃,从花厅向住处走去,“今日辛苦你了。”

楚侧妃脸上噙着柔和的笑:“王爷多虑了,不过陪宫里贵人说了几句话,妾哪里就辛苦了?”

“你总是这样知足。”宣王心疼道,缓了口气,又问,“这位裴昭仪,你瞧着如何?”

楚侧妃想起白日的交谈来:“虽接触时间不长,但妾觉得,这位裴昭仪不是个糊涂人。”

宣王点点头:“咱们回了京,少不得要和宫里人打交道,若是这位裴昭仪不错,你多和她接触接触。”

楚侧妃一怔。

她跟了宣王许多年了,宫里皇次子出生后,谢贤妃背后的皇室宗族便想拉拢宣王。

为了表明立场,宣王一直不让后宅掺和进来,除了必要请安的日子,几乎甚少入皇宫,更别说和谁亲近些了。

让她交好宫妃,这还是第一遭。

“这…”

看见她眸里的惊讶,宣王叹息一口,“这不仅是本王的意思,这更是皇上的意思,纤纤,宫闱争斗,咱们注定逃不过去,也不容咱们逃。”

楚侧妃更惊讶了,她深吸一口气:“妾知道了。”

王爷怎么说,她怎么做就是了。

两人到了居住的正院,宣王先去沐浴去了,楚侧妃歪在榻上出神一会,唤来了心腹嬷嬷。

这嬷嬷便是宣王的奶嬷嬷,后来带出了宫,一直跟在她身边。

“侧妃,可有事要吩咐?”

听着略微沧桑的声音,楚侧妃倏尔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