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挺怕扎针的,而且还不保险,那就不值得考虑了。

“只有这两个办法吗?”

云筝秀眉蹙起:“也有其他,像皇上给婕妤下的药,这种外用的,用量少的话,把脉也能不被人察觉。”

“但这种药很难配,咱们条件有限,配不出来,除非去太医院抓药,但婕妤避孕又不是一次两次,长久去抓药的话很容易被人察觉。”

听完她的话,裴听月有些惆怅。

这可怎么办?

她是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吗?

裴听月想给自己一巴掌。

洗清冤屈就洗清,何必再要皇帝怜惜呢?

说到底,还是她太贪了。

下次可得记住,什么能要,什么不能要。

后悔过后,裴听月无奈说,“那你给我扎针,我试试疼不疼。”

云筝应了,去后罩房拿她的银针去了。

这银针是太医用旧的,梁安想办法给她弄来的。

拿来以后,云筝关好殿门,去次间给裴听月扎针去了。

刚扎了两针,就传出裴听月压低的痛喊:“疼疼疼!”

云筝笑:“婕妤你是不是太过害怕了,这几个穴位不疼的。”

说完,她看着裴听月的反应慢慢又扎了两针。

裴听月痛得眼前发黑,出了一额头的汗。

云筝亦看到了,她有些慌乱,“难不成是奴婢医术倒退了?”

她把衣袖挽起来,朝胳膊上的一个穴位扎了起来,“不疼呀,这是怎么回事?”

见裴听月脸色有些发白,她忙把那些针取下来,递了杯茶过去。

裴听月接过水慢慢抿着,刚刚她没一点夸张,是真的疼,但云筝给自己扎怎么不疼?

是因为每个人痛感不一样?

云筝也疑惑着,眉头紧紧拧着。

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瞪着眼睛看着裴听月。

没等裴听月出声问怎什么,她立刻抓着裴听月的手腕,把起脉来,还快速问道:“婕妤,您这个月信可来了?”

裴听月一怔。

心里猜测到什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筝没再问了,凝神把着脉。

过了一会,她笑起来,怪不得婕妤说疼呢,原来是这样。

刚要说话,却被裴听月制止。

裴听月“蹭”一下站起来,不断往后退。

“你等等!你等等!”

“让我缓一下…”

这怎么可能呢?

她若是有孕也得有一阵子了,可前阵子皇帝还是给她用着药的啊…

裴听月恍然想起大半个月前的那日清晨。

她艰难咽下口水。

莫不是那日早晨药效过了?

站在原地半晌,裴听月深吸好几口气,才出声,“我到底怎么了?”

云筝上前扶着她在榻上坐下,“婕妤有孕了!虽然脉象很浅很浅,几乎察觉不到,如果不是奴婢发现婕妤疼得不正常,这微弱脉象是不敢确定的。”

有孕了!

裴听月在这一瞬间脑袋完全是懵的。

“云筝,你先出去,让我缓缓。”

云筝见她脸色不对,忙退了出去在廊下守着。

等人走后,裴听月先是哭。

哭得很伤心。

这一刻,她无比确定,她真的没法回去了,只能在这个宫里争到底、斗到死。

前尘种种,在这一刻于她,成了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