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

秦景淮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环顾四周，声音也莫名有些拘谨起来：“嚯，还真是个大鸟。”

“你有办法对付它吗？”

柳梢梢踉跄爬起。

一向爱耍风头的少年，此时却反常地默不作声。

她心里忽地冒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我......目前不太允许。”

“那怎么办？”

柳梢梢咽了口唾沫，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鸟，呼着翅膀卷起一阵风。

树叶齐刷刷往他们门面上打，柳梢梢“呸呸”几声，甩开发丝上的枯叶。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跑！”

＊

秦景淮睁开眼时，夜色朦胧，周围隐隐约约能听见水声。

他扶了扶自己的脑袋，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不远处的少女身上。

少女闭着眼睛，鸦羽轻颤，冷白色的月光打在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凄凉和脆弱。

秦景淮晃了晃少女，试图将她喊醒。

“喂，醒醒。”

秦景淮似乎记得，方才他们俩好像是在逃命的时候不小心掉进绿藤背后的深洞里了。

且不说他现在毫无灵力，即便少女未受一丝伤，也很难将他救出去。

所幸山洞里有天然泉水，顺着山壁滑下，清澈干净。

他清理了一下膝上的伤口，站着用手比量着爬出洞口的可能性。

他刚想尝试一下，少女那边忽地传来幽幽的声音。

“有，有人吗......？”

洞里非常黑，伸手不见五指。

秦景淮也是靠着修仙与生俱来的视力，才敢往深处摸索。

石壁高高低低，悬在头顶，那尖刺锋利得能把脑袋生生戳出一个洞。

尖刺底下，少女怀着双膝，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躲在岩壁旁。

站在暗处的少年觉得十分稀奇。

想当初她可是号称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这番模样，倒令他大吃一惊。

少年原地不动站在暗处，停留了一阵。

只见她摸索着爬起来，动作生疏，仰着脑袋往上方瞧。

看起来倒有些费劲。

“我在这儿。”

他张了张口。

闻言，少女瑟缩地抖了下，像只惊弓之鸟。

“从前倒没觉得你胆子竟如此小。”

秦景淮轻声笑了下，勾了勾嘴角，心里正得意着终于发现了她的弱点。

听见熟悉的嗓音，柳梢梢愣了一下，瘪起嘴巴，委屈道：“你在哪儿......你别吓我。”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即便常人也能瞧得清楚他的方位，更遑论修仙者。

秦景淮漾着笑意的嘴角忽地凝滞了，他拧起眉头，心中疑忖。

是在黑暗的环境下看不见吗？

起码同她相处了几年，他敢说这世上熟悉她的人没几个，但自己肯定算其中之一。

只是这件事他倒是从未知晓过。

“看不清就掐火诀。”，他提醒道。

本以为少女会怒巴巴地反驳，可相反，她支支吾吾，十分别扭道：“我不记得了，你能教教我吗？”

......

“啊，终于亮堂了。”

少女扬起梨涡，“嘿嘿”笑了一下。

秦景淮古怪地瞧了她一眼，默默移开目光，想说些什么，却一时理不清头绪从何说起。

她倒是和以往不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