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能除掉那精怪?”
身后幽幽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来人掀开轿内的珠帘,露出一双明艳动人的眸子。
双目对视的刹那,时间似乎静止了。
侍女撑着油纸伞,白枝拉紧身后的披风,扶着侍女的手缓缓而来。
雨水顺着纸伞滑落。
女子一身淡紫色流仙裙,隔着雨雾,当真是画中走出的人物。
身边之人一个赛一个好看,柳梢梢简直相形见绌。不过当小说里的情节真真切切在眼前发生时,总觉得自己就在现场看电影似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白府嫡小姐对宋凌玉是一见钟情。
思及此,柳梢梢不免松了口气。
想来为了他,这白府小姐也会同意他们去捉妖。
“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
白枝直勾勾地盯着宽肩窄腰的少年,丹唇翕合,端得是千金娇纵女儿家的姿态。
“自然。”
少年郎一身素白锦袍,玉骨执伞,芝兰玉树,鎏金玉冠束着的高马尾轻垂腰身后,一阵风拂过,纸伞上的穗子便哗哗地响动,好似落了一场看不见的花瓣。
那妙龄少女掩着帕子,眉眼之间似乎在笑:“随我来吧。”
柳梢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默默为这小姑娘点灯。
喜欢谁不好,偏得喜欢这佛面兽心的宋凌玉。
少年郎不甚在意地瞥过站在一旁出神的少女,只见她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指尖绕着丝带,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害怕了?
少年不知何时离她极近,浅薄的呼吸轻轻打在她的碎发上。
柳梢梢一惊,回过神时,油纸伞被打翻在地,青石板溅起一片水花。
细细的银丝斜打在衣袍上,宋凌玉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凝着她。
“怎会?”
撞见那双漆黑深邃的暗眸,她终于回过神,匆匆捡起纸伞,甩去泥点,方要举起,前面的侍女却不知何时走近,手中拿着把落梅雪色的纸伞。
“仙长,这把伞给您。”
宋凌玉掀开眸子,正巧对上白家小姐的目光。
他礼貌疏离地颔首,冷白削瘦的指尖轻轻攥着,解开细绳撑开。
侍女恭敬地行了礼,转身朝白家小姐走去。
天青色的纸伞悬在头顶,柳梢梢指腹轻轻按着竹柄,心底莫名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和茫然。
她垂下眉睫,缓缓登上台阶。
不远处。
温缇捧着颗苹果啃着。
她俯身拿起门口的纸伞,递给仙姿隽永的白袍青年。
青年身形修长,眉目疏朗,棱角分明的面庞并无表情,安静专注望着薄薄的雨雾,衣袖和披散的乌发随风飘摇。
“居然下雨了。”
温缇咂嘴抱怨道。
昨日失手,想来还是准备不够充分,他们打算出门熟悉周围的街道,以防到时候妖怪出逃,他们又不熟悉地形,导致妖怪逃走。
她随意地望了眼门口,瞳孔微微放大。
温缇连连拉住身侧青年的衣袖,不可置信地指着斜对面,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师兄你瞧,那不是昨夜的凌云派弟子嘛!”
容珩顺着方向望去,清浅的眸子微闪,长睫如蝶翼般轻微颤动,轻轻“嗯”了一声。
温缇兴致勃勃提议道:“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容珩撑开纸伞,棱角分明的侧脸宛如刀削,雨丝隔着屋檐斜斜地打在身上,似乎罩了一层似有若无的水汽,连着他的眉宇都凛冽几分。
“晚些吧。”
面如冠玉的青年毫不犹豫踏进雨幕,温缇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