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在出神?
秦景淮瞧见少女落在宋凌玉身上的目光。
人群中光鲜夺目的白袍少年连眼睫也没抬起过,场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
本想让她的注意力好好放在这一场战斗上,可他......以为她能躲开,像从前那些试炼一样。
之前的少女总喜欢装作打不过的样子,临到最后却又表现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就是为了能打他的脸让他下不来台。
可是这次......她为什么不躲开!
少女摸了摸嘴角,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随后仰起纤细似雪的脖子,倔强道:“再来。”
虽水火不容,但毕竟是自小的情谊,秦景淮面色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下颚线微微紧绷。
“剑气入体,一旦运功便会疼得生不如死,你认输吧。”
秦景淮语气生硬,棕褐色的瞳孔在日光下竟流露些许同情,他试图规劝,可少女却倔强地仰着脖子,一字一顿道:“我不认。”
柳梢梢支着晃晃悠悠的身子,站得笔直:“我还没输。”
少女一身血肉模糊的划伤,顶着烈日,狼狈不已。
秦景淮那天夜晚早已见识过她的惨状,也知道她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她来参加这次试炼。
哪怕知道自己不行,知道自己赢得概率不足三成,她还是不肯认输。
秦景淮拧起眉头,重新拔剑。
“我会让你放弃的。”
......
“再来!”
又一次被打趴下,身体的骨骼像重塑般难受。
“再来!”
好几次,少女已经精疲力竭,她挣扎地从地上爬起,脑袋肿了好几个包,一向爱惜的脸蛋也变得像发面馒头,可她却没说过一次放弃。
秦景淮几番动了恻隐之心,袖口的指尖紧紧按着剑身,几经沉默,又挥剑出手。
比武场上的人才不需怜惜,她要的是一场堂堂正正的比拼。
“再来!”
台下的弟子从一开始抱着热闹看笑话到面色凝重,也为之波动情绪。
微风裹着热气迎面卷来,柳梢梢微微喘息着,一时间体力不支,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她准备认命服输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
“看,那是什么!”
台下弟子纷纷朝那人指的方向望去。
烈日拂地,远处的方寸山却云雾缭绕,可若仔细地瞧,竟隐有金光显现。
那处......是凌云派的祠堂!
祠堂里放了成百上千弟子魂灯,凡事拜入凌云阁的弟子,在经受考验后便会在祠堂修身养性以洗涤脏污,之后便举行点灯仪式。
据说在数百年前,祠堂曾有飞仙降临,立下口谕,当日之景,便是如此。
“该不会是上仙降临了吧?!!”
台下弟子不知谁先开了口,只眨眼的功夫,底下乌泱泱的人海瞬间没了一大半。
柳梢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那什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走了,没人当观众谁知道是哪个赢了还是输了啊?
“那个别走啊......”
都走了,那她满身的伤岂不是白挨了......
她灰头土脑,手脚并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秦景淮冷漠地收起剑,无情地瞥了她一眼,像是主动让步,主动搭起了话:“你要不要去看看?”
柳梢梢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声音沙哑:“咱们不打了?”
“又没人看。”
秦景淮耸耸肩,满不在意道,“大不了就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