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万事大吉,可结果是凌玉也没办法将梢梢唤醒。
……
师兄比往日更加沉默。
自从不用收集九灵玉碎片后,他每日都在雪山里闭关修炼。
不知过了几个月,师兄终于闭关出来了。
他的剑法比之前更加高超精湛,功法也比从前深厚。
只是人也变了,比那时孤身闯魔界还要冷,沉默得像块冰。
就连她也不知要如何同他搭话。
在山门口等待着,可师兄却步伐匆匆,闭关后便直奔自己的院落。
“师兄,你是要下山吗?”
她看着师兄在房间收拾行囊,将柜子里的衣服尽数取出。
他走出门外,白雪茫茫。
鹤月派常年冰雪,鹅毛大雪簌簌从空中飘旋,落在青年肩头,衬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不由有些担心。
自从那日以后,师兄表面不显,可她却能切身感受到他潜移默化的变化。
不说话,面上也没有明显展露情绪的一面。
她甚至能想象出师兄在密室里的状态,肯定是通宵达旦地修炼,一点儿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青年只是点点头。
没人能拦得住他,就算掌门也不能。
师兄这次闭关突破境界花了仅仅不到一年,若是飞至上仙,定是指日可待。
可他此时下山,便与掌门的愿望背道而驰。
“师兄你下山是做什么呢?”
温缇很难想象,山下究竟有什么事情,竟然让师兄能放弃未来成仙的前景。
“我要救她。”
青年的话不言而喻。
他那张白瓷般的面容终于有了裂痕,漆黑的双眸里划过几分坚定和茫然。
“我已经找到能救她的办法,她总有一天会苏醒的。”
他的腰间甚至还挂着梢梢之前送的香囊。
早已没有气味,甚至连丝线都老化了。
而这是他下山后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
……
再后来。
他几乎没有回过鹤月派。
这天下尽是他的足迹,世间的灵丹妙药,稀世珍宝……
他斩了无数的妖魔,将那些药材成箱成箱运往魔界。
她还待在鹤月派,有时进行通话,青年甚至还在斩杀妖兽,面无表情地将无痕剑插入妖兽的心脏,白皙的面容尽数被污血沾染。
那袭月色长衫已满是糜红色的鲜血。
温缇不敢看,却又担心师兄的安危
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人了。
在那以后,师兄将所有时间都用在找幻境入口收集灵宝上。
她每一次与他沟通,他要不是在去寻找灵境的路上,要不就在斩杀妖物。
甚至有几次身临险境,师兄浑身上下像是泡在血水中,连眸色都被染成了一种诡异至极的冰魄蓝色,那是一种极度兴奋的狩猎色彩。
她怎么能不懂?
妖兽越强劲,灵宝便越好。
这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豪赌。
师兄变了。
就连她也变了。
她变得不爱笑,整日待在房间看雪。
是啊,鹤月派总在下雪。
每次都让她想起了幻境中,魏迟牵着她小小的手,往大雪纷飞下的小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