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宋凌玉靠在沙发上，无力地闭上眼。

挂在墙面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梦里的他在竹林练剑。

练了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终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回头。

看见乌泱泱的竹影后，少女那道纤瘦单薄的身形。

“这位道友，你是哪个门的？”

夜色暗涌，她卖力地鼓着掌，缓缓走进月色，照着印象中的台词说着。

“还没问道友叫什么呢！”

“天黑我有些看不清路，可否劳烦宋道友送我回去？”

“道友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她拉长声音，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可怜巴巴地说着。

“不会见死不救。”

逆着月光，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地上的少女张着臂膀，笑得清甜，一对珍珠耳坠打在两腮。

那张滑稽的，过分修饰的脸，落在眼中，似乎变得更可爱娇美起来。

他俯身而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被夜色氤氲的暗瞳荡漾着万分克制。

……怀抱终究是落了场空。

他看见少女身形渐渐消散，又渐渐化成实体，取而代之的却是另外一个“她”。

“她”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他，目光满是警惕和恶意。

“你谁？”

……

宋凌玉从梦中惊醒。

房间的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冷风，身上盖了张毯子。

他支着身子坐起来，去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嗡嗡”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慌张地移开目光，把它放在沙发旁的桌子上，不去看它。

消息堆积满满。

而飘在最上方的，则是那个他设为置顶的消息，仍在不停的变换。

天渐渐暗下来。

手机发出的微弱蓝光有些刺眼。

宋凌玉不敢打开手机。

他闭了闭眼，手背覆在眼皮上，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今天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

宋凌玉有些后悔说出了那些话。

如果，如果他不说出来的话……

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了。

少年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坐姿慵懒地斜倚在躺椅上，看起来像是被主人驱赶的猫儿。

经纪人李涵推开酒店门，入目便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桌上的冰水已经换成了温水，“都说了这档综艺很拼，你放着好好的节目不去，来这里受苦。”

岁安城夏天极其热，像火炉一样，燥得人发慌。

少年向来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通红，两只手臂都晒伤了，泛着淡淡的血丝。

“而且你身体都这样了，还不好好保养，等老了够让人费心的。”

李涵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把空调的温度提高了些，“是发生什么事了么？今天中午就看你不对劲。”

少年慢腾腾挪开手背，眼眶有些红，长睫微卷，鸦黑浓密，面无表情地觑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