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就这么走了?
不问个明白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的意思应该是答应同她成婚……这太不正常了!
容珩脊背僵硬一瞬。
“你为什么不骂我?我干的事……说实话挺下流的……”
柳梢梢的声音越说越小。
这种行为在现代叫做变态。在古代应该也只能用“下流”这种词汇来描述了吧?
柳梢梢还记得在书里,在撞见她满屋荒唐后,那些大大小小的画卷都被他烧了个干净。
不仅如此,甚至还当着许多人的怒斥她不知廉耻。
房间内,时间像是静止了。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吗?”
她从回忆惊醒,听见青年温润如水的嗓音,望着青年淡漠冷峻的面容,她一时晃了神。
“我……”
“在听见芙蕖师妹说你房间收藏了我的那些画像时,其实我反而有些开心。”
容珩紧紧攥着指尖,白玉般的掌心似是被掐出了血。
柳梢梢心中一震。
窗户被风吹开,呼呼的凉风四面八方地钻了进来。
青年的声音被风声掩盖了个七八分,可最终转了个旋儿,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她的耳中。
这下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罢了,早些休息吧。”
青年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发顶,背影渐渐融入夜色中。
冷风呼呼地打在脸上。
柳梢梢四肢僵硬,好半晌才缓过神来,手脚不像是自己的,机械地关上了被风吹开的窗户。
而后,一道极其悲惨的哀嚎响彻云霄。
少女把头埋在被子里,脸颊止不住得发烫。
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容珩能如此容忍她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喜欢她。
所以才可以容忍她这般亵渎,甚至能答应同她成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不就证明容珩和温缇一定不会在一起吗?她的任务应该算完成了不是吗?
『小七:……不一定。』
系统给出了一个冰冷的答复。
『小七:低估男女主宿命般的红线可不是件好事,宿主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直到完婚的最后一刻。』
“……”
“所以我必须和容珩成婚,一点儿商量都没有吗?”
『小七:是的。』
既然容珩也愿意,她这么做也算顺水推舟,但这件事情,她必须得好好跟他道个歉。
思及此,她从床上一跃而下,取出白纸,拿起毛笔细细斟酌。
也只能如此了,若是在成婚前让他知晓一切,就完成不了任务了。
柳梢梢虽然不愿欺骗他,但回家的渴望终究大于一切。
*
一个月后。
山门外运来了一个又一个的红木箱子,大红色的丝绸彩带随风飘扬,喜庆的音乐在山谷回响。
梳妆镜前,穿着喜袍的少女正安静地梳着长发。
乌发宛如黑色瀑布般垂落肩头,少女有着一对熠熠生辉的杏眸,长而卷翘的鸦羽,微微低垂,像是蝴蝶敛翅欲飞。
哪怕平时多么平平无奇,多么寡淡无味,在大婚的日子,女子总是要比平常好看几倍。
“真是的,你们也不早点说,成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温缇强硬地夺过她手中的木梳,替她一遍又一遍地抚顺长发,“你呀你,要不是撞见喜袍送了过来,你还打算何时告诉我呀?”
“这不是……还没准备好嘛,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