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凌玉在暗,她一定要让他听到那些话。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们,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与生俱来的直觉让容珩心中凭空生出几分不安。
他自然也能察觉到身边多了一股气息,也明白少女的话不仅仅是对他一人说的。
她在警告。
警告那个人不要伤害他们。
少女眸光锃亮,透着坚决。
容珩也明白最后一枚碎片的集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战争。
意味着分离。
这一仗他们会不会打赢?
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会变成渐行渐远的陌生人?
思及此,容珩脸色发白。
月亮高高悬起,清澈明媚的天空倒映着青草的颜色。
黑暗处,宋凌玉静静地注视着他们,像是凶猛阴冷的野兽盯着猎物。
“主人,他们似乎也没有头绪,要不我们还是自己查吧?”
寒鸦看着少年锐利的侧脸,周遭的戾气甚至快要把整片草原点着,它不免默默咽了口唾沫,怯生生道。
宋凌玉的目光却不偏不倚,直直落在少女身上。
寒鸦心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主人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就连它这个局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怕主人日后后悔,到时候又把气发在它身上,寒鸦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听她那些话怕是要站在他们那边,要不咱们还是把柳梢梢绑回魔界得了?”
本来想寻个借口,好让主人有理由将少女带回去,可他只是斜斜地睨了它一眼,转身离去。
*
夜黑风高。
帐外狂风嘶吼。
漆黑的帐内,冷风飕飕,乌力吉跪在床下,神情专注地盯着木盒内的东西,吸了口气。
他默默合上,将木盒塞进床底。
帐帘被风吹起一角,乌力吉下意识朝那处望去,方要松口气,却陡然闪过几道乌蒙蒙的黑影。他连忙钻进羊羔毛织的毯子内,假装自己早已熟睡。
“已经把那些外乡人关起来了,没必要再寻那根破木头吧?”
“你不明白她的威力,哪怕只剩一具残骸,也足以摧毁整个村庄!我不能赌下去!”
“今夜只有这小崽子没去,定是他把那东西偷走了!”
窸窸窣窣的对话声传入乌力吉耳中,他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被衾,默默咽了口唾沫。
帐篷外的月光直直地照了进来。
他们在房间内翻找着。
床上的乌力吉心跳加速,背后急得满身大汗,听翻找的声音快要蔓延到床边,他佯装翻了面身。
“声音不会太大,把他吵醒了吧?”
“一个小孩子而已,醒了又有何惧?”
正当他们要将手探入床底时,帐篷的帘帐忽地扬了起来,匍匐在地面的两人连忙直起身子,见原来是风,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
柳梢梢和容珩看见那两个人蹑手蹑脚地钻进男孩的帐篷,于是心领神会地躲在暗处,看那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
听他们动作的声音似乎在找些什么,从方才的对话推测,很有可能是在找镇压湖泊妖气的东西。
“看来也有人怀疑到那孩子头上了。”
“嘘!”
容珩半环着她的肩膀,轻轻压下,“他们出来了。”
不知怎么的,帐篷内的两人空着手,相继出来。
“看样子是没寻到想要的东西。”
柳梢梢和容珩跟在他们身后,试图找到指使他们行事的幕后之人。
只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