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翔的背练得不多,只能潦草看出一些轮廓。詹嘉郁趴上去时第一反应是宽敞,他们赤身裸体相贴着,体温交融。
“像不像猪八戒背媳妇儿?”那人又在想乱七八糟的事儿了。
“猪八戒有那么帅吗?”詹嘉郁的手无处安放,百无聊赖地摸他胸肌。
那人“老实”地答:“不知道,但我知道媳妇儿又帅又漂亮。”
也不知道在说谁的媳妇儿。詹嘉郁臊得慌,没答话,所幸浴室这就到了。
洗着洗着差点又擦枪走火,还是詹嘉郁叫了一声“不够时间了”,才胡乱地冲完擦身换衣服。
出来才发现是真的不够时间了,打闹间已经接近下午一点,这么匆忙的时刻他还不忘给詹嘉郁塞了个肛塞,另一款,似乎是电动的,这会儿倒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怪不得洗澡的时候觉得饿呢,”那人没皮没脸地挨过来替詹嘉郁系皮带,手从身后环住腰间,“还以为是男朋友香香的把我惹饿了。”
“还饿啊?都吃这么多遍了。”詹嘉郁嗔怪道,意在言外。
穿好了,段翔牵他手往外走:“吃多少都不腻,我身体里有无底洞。”
詹嘉郁突然想起他发过来的那条语音,埋汰他不锻炼,肌肉软趴趴的,做爱姿势都难坚持。确实像他说的一样,詹嘉郁不锻炼,光是张着腿,动的部分全靠段翔来,也累得够呛,更别提他要是不自量力去填那个无底洞……他打了个寒颤,想着,段翔过分旺盛的性欲和他过分孱弱的身子,总得有一个作出改变。
酒醒了,车自然是段翔来开,詹嘉郁坐在副驾驶看窗外的景色。离家的游子每次回来都能发现一些变化,比如这条颠簸的水泥路现在修成沥青的舒服多了,比如城市象征之一的喷泉旁种满了绿化,比如离高中最近的商超近乎荒废,比如隔壁又再建了更大型的商场。
“啊,这里还营业嘛?”汽车驶过商超,詹嘉郁问了一句。
“不知道,”段翔瞥了一眼外墙上的海报,风吹雨打下早已掉色,上面的当红影星现在已销声匿迹,不知道多久没换了,“我们毕业也才几年啊?怎么变化这么大了。”
学校在偏郊区的地方,占地面积大,市区是没这么多位置的了。所以他们毕业后除了回母校,没什么事都不会路过这边。
“你记得高一的春游吗?出发前一晚学校给了两节晚修的时间让我们出去买东西。”詹嘉郁的嘴角泛起了笑,这是他少有的快乐的回忆,“有人父母来接,有人约着来这边商超随便买买,我们宿舍为了避开人流,搭了三四站公交去远点的那家买,结果差点赶不上时间。”
他记得当时宿舍里八个人,三三两两地走,自己鼓起勇气跟段翔走在一起,默默记着他拿了什么零食,看到他拿了自己也喜欢的口味的薯片,便伸手也想拿一包。段翔看见了,制止道说用不着,把购物车里的小包装放回去,拿了上头排列着的大包装。他跟自己说,干脆买大包的大家可以一起分着吃。“大家”指的是谁,詹嘉郁已经没有细想的余地了,只有“一起吃”那三个字烙在了脑子里。那么普通的一句话,他竟听红了脸。
平常而零碎的事情,他现在还记得清楚,包括段翔走近他身边,举起手便能轻轻松松够到最上排的商品,十六岁的少年已经拔得很高,套着麻袋般的校服仍透出“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气风发。
詹嘉郁这么一说,段翔也隐隐约约浮现起当时的场景,一个个场景碎片,里面都有他的身影。“我记得当时你一直推着购物车跟在我后面,”红灯车停,段翔偏头往旁边的人那看去,“那时你就喜欢我了?”
情书里有写过情窦初开的契机,他不记得了,詹嘉郁瞪了他一眼:“还要再往前点。”
高一一年的大事件就那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