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转眼竟然发展成了这样。

“可是他们二人明明都对对方无意……”她叹了一口气,“难道没有转圜余地吗?”

“你初来不久,对谢家的人不甚了解。”王映书冷声说道,“谢昭的父亲谢明,是出了名的强势。他如今在朝中职位极高,又是现任家主,根本不容别人拒绝他。

谢昭的位置之所以还没有被取代,便是二伯父将那些声音全都强硬地压了下去。只是就算他再专横,眼看谢昭双眼复明无望,谢家族老绝不会容许一个瞎子坐上家主的位置上,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他为谢昭定下这门亲事,也是为了谢昭以后能站稳脚跟吧。”崔扶盈叹了一口气,低低说道。

从谢明的角度出发,陈家根基深厚,陈时绿作为陈家嫡女,若是能嫁给谢昭, 自然可为他托底。

所以这桩婚事,无论谢昭愿不愿意,都必须接受。

她只是心疼陈时绿,明明不想嫁人,却要被逼着为了身上的家族重担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而她呢,若没了谢昭,后头的剧情又该怎么办,她要怎么样才能躲得过去。

“多谢姐姐今日多言。”崔扶盈起身向王映书福了福身,“扶盈心中知道轻重,若二郎君与陈姐姐真的定了亲,我定然不会再执迷不语。

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王映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说别的话,只叮嘱她好好休息,莫要思虑过多。

崔扶盈点头应下,转身离开了王映书的院子。回去的路上,问夏几次三番想要说话,看到她的神色,又犹犹豫豫地将话咽了下去。

“你想说些什么?”看到问夏又一次欲言又止之后,崔扶盈终于忍不住开口,“实在想说你就说吧。”

“奴婢只是想劝娘子,不要忘记了我们来南阳的目的。”问夏小声道,“万一那里来了人……娘子实在不该在二公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崔扶盈垂眼,“我也的确是该为自己找找另一条出路了。”

当天晚上,当听雪将已经浆洗好的披风拿给她的时候,崔扶盈盯着那条披风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