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当真。

她想了想,“不知姨母还有何意?”

陈其婉微笑着看着她:“你林姨的夫郎,原本只不过是属地上一个微末小官。不过也算是他运气好,某次外出时救了一个贵人。那贵人回南阳之后,便想办法给他提了官,封了个尚书令的官职,又让他重新回到了南阳。”

崔扶盈早就清楚,如今世家当道,更胜王权。朝中官职多半也为世家掌控,寒族想要获得一官半职,其中艰难,自不必多说。

若林姨的夫郎救的是一位世家中的贵人,又掌有实权,讨得了这位贵人的欢心,升个官倒也不是难事。

陈其婉又笑着说道:“尚书令虽不是什么大官,却是实实在在握有实权的。你林姨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崔扶盈点头应道:“的确是件好事。”

只是陈其婉还是没有说,今日唤她来究竟所为何事。

“我今日找你来,便是让你们二人见个面。”陈其婉笑着说,“现在想来是合了眼缘,接下来的事才好继续下去。”

崔扶盈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陈其婉终于将最终的目的说了出来:“她如今育有一子,略长你一岁,也算是品貌出众,与你十分般配。”

崔扶盈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做出为难的模样,“我知道姨母是我打算,只是我还不想嫁人。”

“你可是嫌他家门第太低,配不上你?”陈其婉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道,“姨母绝不会害你,方家虽然是寒门,但方文清的确有几分真本事,如今又得了贵人赏识,日后只会越来越好。

自然,你若是嫁了过去,陈家也会帮衬方家。”

她又叹了一口气,“扶盈,莫要看世家大族光鲜亮丽,这背后的腌臜事,说出来姨母都怕污了你的耳朵。你性子单纯简单,方家这样的人家,才最适合你。再加上你母亲的这层关系在,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受磋磨,实在是个难得的好亲事。”

崔扶盈如何不知道,这门亲事,对她来说,的确是难得的好亲事。陈其婉也算为她费尽了心思,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

可她实在有太多难言之隐,绝不可能嫁人。

“我知晓姨母的苦心,只是我……”她还是坚持,又拉着陈其婉的手撒娇道,“我真的不想嫁人,我还想陪在姨母身边,姨母莫不是嫌我烦了,要快些将我赶走?”

“说的什么胡话?”陈其婉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