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们讨论的并不是他的大哥,而是路边的一条野狗一般。
虽然崔扶盈觉得,谢兴言与野狗相比,差距也不算大。
“今日一早,大哥就出府散心了,现在恐怕已经遭遇了劫匪,被劫匪刺穿了双眼。慌乱逃跑之中,又摔下山崖,摔断双腿,只侥幸留得一条性命罢了。”
谢昭说得平淡,她却听得心惊不已。
“这想要瞒过谢家族老,恐怕有些难吧。”崔扶盈为难地开口。
“为何要瞒?”谢昭看向她,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昨夜我就已经将这件事告知了族老,他们对我只用谢兴言一双眼睛换谢家名声无虞之事十分满意。”
“从一开始,这件事要瞒的就并非谢家,而是外头悠悠众口,只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的双目和腿上的伤变成一场意外就够了。”
崔扶盈对这些世家之人薄情的认知又上了一个台阶。
细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谢家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有人都在假装无事发生,便可以当做真的无事发生。
她虽并不同情谢兴言,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却也不由觉得唏嘘。
大约谢昭与陈时绿都已经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两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完成了这场心知肚明的交易,而她却担惊受怕了一夜,唯恐此事波及到自己与陈时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