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忖间，忽然听到江酌衍的声音。

“她的确……对我十分特别。”

他膝上的琴发出一声杂音。

谢昭抬眼看向江酌衍，眼中多有不解：“为何？你我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你对其他女子假以辞色，她究竟有何不同？”

她究竟有何不同？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谢昭，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酌衍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她与这世间的女子皆不相同。”

谢昭看着江酌衍，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从前的玩笑意味，却发现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某种陌生的刺痛感在胸腔炸开，如同毒液般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来得太快，快到他甚至来不及分辨那究竟是什么。

“你……”谢昭颇觉荒唐，“喜欢上了她？”

江酌衍望着他，某个瞬间好像看穿了他。

“如果我说是……”他说，“你会帮我吗？”

谢昭眨了眨眼，几乎有些不解。

他艰难地反问：“帮你？”

“我想娶她。”江酌衍说。

那种心脏被攥紧的感觉又冒了出来，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为什么听到江酌衍这样说，他会有这种感觉。

谢昭第一次不明白自己的想法，甚至感到茫然。

旁人都说他天性冷淡，就连最基本的亲缘关系都极为浅淡，他自己也从未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什么问题。

他厌烦于亲密关系，江酌衍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一个真心朋友，再多，他便觉得维系关系太过疲累了。

是以，对于谢昭而言，他也从来不懂喜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从看到崔扶盈失神望着江酌衍的那天起，就始终神思不属。

现在似乎终于有了解释。

他慌了

他害怕自己的梦境会成为现实，害怕崔扶盈与江酌衍真的会相爱。

因为害怕梦境成真，才想要去验证。

可如今呢？

如果结果不是他想要的，他又该怎么做？

他为什么要害怕？

谢昭忍不住质问自己。

难道他也如梦中那些对着崔扶盈摇尾乞怜的男人一样，成了自己眼中那些愚蠢、堕落的男人吗？

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细针，尖锐地扎进他的脑海之中。

他，竟然喜欢崔扶盈？

第86章 恢复

“怀璋……怀璋！？”

江酌衍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在他耳边变得清晰起来。

谢昭抬头的时候脸色苍白一片，将江酌衍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怎么好像心不在焉的。”他奇怪地看着他，“从未见过你这副模样。”

谢昭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自己脑中驱逐出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上什么人，对他来说，有太多比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也许是他最近真的无事可做，才会冒出这种可怕的想法。

谢昭想到这里，镇定了不少，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我没事。”他平静地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我。”江酌衍看着他，像是怕他忘记一般，“刚才那个问题。”

谢昭皱了皱眉，想到江酌衍刚才的话，内心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

“你真的喜欢她？”他问道，“你和她不过刚刚相识，未免太过着急了，何况，你母亲怎么会让你娶这样一个没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