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崔扶盈不觉有它,脸上的笑容好看,“那就麻烦你啦。”

江酌衍的马车已经送了陈时绿,两人只能慢慢步行回谢家。正要出醉乡楼的时候,崔扶盈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拒绝了他的相送。

“陈家的事还未解决,你现在还是不要与我走得太近为好,以免被人发现什么端倪。”

江酌衍微微怔了一下, 慢慢点了点头,“好, 我派人送你回去。”

崔扶盈点了点头,抬手和他挥了挥,“再见啦。”

他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与旁人道别,抬起手的时候动作有些僵硬。江酌衍学着崔扶盈的样子,朝她挥了挥手,语气恍惚,“再见。”

对方笑了。

他看着她的笑容,学着她的样子笑起来。

崔扶盈真的很开心,离开的时候脚步轻快,若不是顾忌着旁人的目光,她恐怕都要蹦起来了。

饶是如此,她的兴奋劲也是十分明显,直到到了谢府,她才收敛了一些脸上笑意,脚步沉稳地进了府。

今日对她来说,实在是意外之喜。

能在这种地方碰到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不可谓不幸运。

她面带笑意地回了蒹葭阁,大约是高兴得太过明显,连听雪都忍不住问了一句。

“娘子碰到什么事了,如此高兴?”

崔扶盈捧着自己的脸,捏了捏笑得有些发酸的肌肉。

“没什么事。”她接过听雪递来的茶,慢慢喝了一口,看向听雪小声问道,“听雪,你自小在南阳长大,应当知道江酌衍吧?”

听雪微微一愣,“江公子?自然是知晓的。”

“那你可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

听雪面色有些古怪,“娘子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今日参加了江公子的诗会,有些好奇罢了。”

“江公子在南阳颇负盛名,文采、样貌、人品皆十分出众,且不像二公子那般性格冷淡,他对旁人十分温和,是不少贵女属意的郎婿。”

“是吗。”崔扶盈喃喃。内心对江酌衍愈发敬佩起来。

穿到什么人身上是运气使然,但能做到如他这般让旁人瞧不出端倪且赞不绝口,江酌衍必然下了苦功。

她看了一眼听雪,微笑道:“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

…………

接下来几日,南阳城中流言纷纷,都说江酌衍在诗会上为陈娘子才情倾倒,连贴身玉坠都送了出去。

“我父亲似乎的确有了些别的想法。”陈时绿托着脑袋,“昨日他还问我,江公子是否对我有意。”

“你是怎么回答的?”王映书问道。

“我说我不知道,但江公子的确对我很是殷勤。”陈时绿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江公子。”

“他既然愿意帮忙,想必二郎君也许了他好处,你不必觉得抱歉。”王映书沉稳道。

一旁的崔扶盈有些恍惚,听到“二郎君”这三个字,才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谢昭了。

自从上一次去送还披风之后,两人就再也未见了。

一是陈时绿与他的婚事还并未完全解决,二是自从她知道江酌衍也是穿来的之后,心中就不由得多了许多其他想法,一时也整理不清,干脆置之不理,只干脆躲在蒹葭阁中哪也不去躲个清净。

“想必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了。”陈时绿松了口气。

“那就先恭喜你了。”

三人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陈时绿的父亲也算是沉稳,知道流言并不可信,还暗中买通了江酌衍身边的一个小厮,却不知道这也是江酌衍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