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活时间太长,他坐了太久,两条腿完全憋屈在下头,一起身还有点发麻。单脚在院儿里蹦了两下,站稳,“你睡醒了?”
“这会儿有7点多吧?”楚昀出来的时候没看手机,但楚家和吃饭都挺早,大部分人5点多起来把饭吃了就去地里干活,他估摸着这日头应该是7点左右,“你几点醒的。”
“4:50。”李倜远伸了个懒腰,看周婶儿把碗筷摆在桌子上,开始盛稀饭,说,“你爸在外头噼柴,我刚好听见,就穿上衣服出来帮忙。”
“第一次噼柴吧,感觉怎么样,这活好不好干?”楚昀从屋里端出来馒头筐,带李倜远去水井边洗手,“你刚才特别帅,虽然噼柴这活大家都干,但你给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像调下来扶贫助农的特种部队。”
他冲李倜远举了下胳膊,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李倜远一口白牙,吊着嘴角笑了声,回头瞧见楚春来和周婶儿敬爱有加,连盛个饭都抢着干,对楚昀说:“你瞧瞧,这才叫相爱如宾。”
“本来也是宾。”楚昀在盆子里把手仔仔细细洗干净,声音轻的只有两个人能听见,“我爸单了很多年估计是耳朵不好了,周婶才住过来想照顾他,报恩。他这些年一直单着,根本没有续弦的意思也不是没有,有一个,但不合适,没成。”
“村里这些事儿我不太懂。”李倜远靠着一边的水井,看后边两口子,“你说结婚这事也确实够奇妙的,像楚家河这种地方,应该很少有人会二婚吧?老一辈都讲究过一辈子,像这种分开后还重新找的,应该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