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我也火上浇油地说风凉话:“是啊,世子何必急着灭口?他替你办事,你还杀他,若是传出去,谁敢作你手下?你还诋毁广寒,广寒可不会勾结敌国谋害父亲。”

他吵不过我,打不过凌墨,脸涨成猪肝色,扯住燕王衣袖,惶急解释道:“父亲,相信我!”燕王面沉如水,已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镇定地开口让他闭嘴,只有微微发颤的尾音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我瞅了瞅赵甲,他立即躲到凌墨身后,大声叫道:“少爷你好狠呐!你可还记得,当时你为凑钱还派我当掉王妃的出嫁时戴的金簪,不信可以找当铺陈掌柜对质!钱款去向都清清楚楚!”我指向他,问得又凶又疾:“好哇!你这不孝子!竟连亲生父亲也不放过,你还是人吗?待会陈掌柜来了看你如何抵赖!王爷,别怪下官不给您面子,这件事我定上报朝廷,请皇上为我做主!”他已然慌乱,情急间直叫道:“我没有!父亲,我只让他们杀丞相,绝没让他们杀你!”这话说完,庭院内霎时变得分外安静,静到有些可怕,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我故作震惊,险些憋不住笑,再看凌墨的脸仍板得跟扑克似的,毫无反应,我真佩服他。

燕王干涩的唇动了动,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兴恍然意识到说错话了,磕磕绊绊补救道:“父亲,他们……”话未说完,燕王便重重一耳光刮在他脸上。

他好像在这瞬间苍老了十岁,就连惯来骄傲挺直的脊背塌陷下去,半晌,颤抖地抬手指向他,眼眶微红,怒斥道:“畜生!你真的勾结夏人?”这巴掌打得挺狠,声音响亮,赵兴的脸立马红了半边,他许是从未挨过打,竟愣了愣神,羞怒交加,满面涨红,争辩道:“父亲,您真忍心儿子送命吗?他施行新政,专横独断,谁不想杀他?今日他只身来王府,手下将领不在身边,不如我们……”“真是蠢货。”

陡然间杀机乍起,风拂过衣角,飒飒作响。

我将两手揣于袖中,施施然笑道:“你觉得,我会单枪匹马来燕王府?”燕王扶额,重重叹气,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孽子!吉尔格勒每回作战,谍报先行,你知道斥候会带回多少情报吗?还不滚回去反省!”说罢令人将赵兴押送回房,便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意思。

只见他转向凌墨,满脸堆笑。

凌墨根本不睬他,将手举至眉际,打个稽首,冷淡道:下官今夜什么都没听到,倘若无事,先告辞了。

说罢转身离开王府。

驱散了侍卫下人,偌大庭院便仅余我们两人。

此时已是漏尽更阑,柳暗花遮,夜凉如水,庭院内灯火阑珊,万籁俱静,我们相对而坐,两厢沉默。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到底舍不得亲儿子,强撑笑意,执起酒壶,酒水倾入杯中敬我…杦玐尓骝叄岜绫叄梧……。

“丞相……”“还是喝茶吧。”

我抬手挡下,取小撮茶搁进杯中,添水没过茶叶,倒弃茶汤,再置滚水,片刻间,白雾蒸腾,茉莉的清香溢满庭院,茶香袅袅。

我将茶推至他面前,淡然道:“王爷放心,今夜之事我权当没发生过,也请王爷给我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

他早知我先前那话不过是虚张声势,诈他罢了,疲惫地叹了一口气,眼尾的皱纹密布蔓延,两鬓霜白,只有眉间仍不减威慑。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泡茶,忽得开口,感慨般道:“十二年前,先帝受权相丁远挟制,大权旁落,丞相入仕,罢黜奸党,立志中兴。

同年,吉尔格勒称帝,欲称霸天下,视大梁为囊中物,真是风雨飘摇的十年。”

我摇头道:“我哪敢与他相提并论?下官有个疑惑,还望王爷解答。”

我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