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完事要走,随手抄起床头的玉佩砸了过去。
这玉佩莹白剔透,温润细腻,盈澈巧雕,正面刻有仙鹤延年。
他轻易接住,垂眼瞧了瞧,星辰般的眼亮亮的,抱拳朗声笑道:“多谢相爷,小人定当更加尽心伺候相爷。”
我怒道:“好啊,你敢来我就敢找黑社会杀你!”他眨眨漂亮的眼睛,领会了我的意思,冲我露出一个嚣张至极的笑,道:“我就是黑社会,你敢找我就敢操死你。”
说完推开窗户,纵身翻出,身手矫捷。
我探身朝外望去,见夜幕笼罩,才知已是漏尽更阑,天际银月高悬,夜色清凉,那艳红的身影如飞落的枫叶般,消失在清白月色间,园中杏树新芽吐露,斑驳孤寂,如裹了层银霜,相府只闻阵阵虫儿叫声。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被这小混蛋气得胸口发疼,重重摔上窗户。
这时,婢女敲敲门进屋,道赵甲到了,在府上候着,相爷还有何吩咐?我咬牙道:我要买凶杀人!说完忙唤道:哎哎回来回来!我开玩笑的,请他到厅堂吧。
小婢女:相爷,您要的砒霜到了,请慢用。
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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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晚宴
第十章:晚宴我简单盥洗,着了身浅蓝长衫,将满身鞭痕遮住,叮嘱婢女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便行至厅堂。
正厅宽敞堂皇,案板前长条案布置着古玩瓷器,中央设圆桌,摆有糟猪肉、姜豉鸡,油炸馓子、糯米饭等冷食。
我看着没甚胃口,再倒杯酒慢慢喝着,不到片刻管喱坝陆期零吧貳期,心腹便将赵甲带到,阖了门,守在厅外,偌大的厅堂便只有我们两人。
此人便是白日见到跟随赵兴的小仆,刚迈进门槛便两股战战,抖如抗筛,叉手唱诺:“小人给相爷请安了。”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模样倒是伶俐,只是左半边脸掌掴的痕迹犹未消去,青紫交加,令人不忍直视,便和善道:“这么晚请你来定是饿了吧?先用膳吧。”
他为赵兴办事多年,深知我们之间恩怨,见我未杀他,也不敢违抗,硬着头皮自地上爬起,局促不安地举箸用饭。
桌上是他平日吃不到的食物,他却愁眉紧锁,手腕发颤,加之嘴角裂伤,吃得如同受刑。
我漫不经心地支着头看,待他吃得差不多时,才说道:“赵甲,你原名张亭秀,令尊乃德化知县,因仓库失窃,损失官银一千五百两,今上责令变卖家私偿还,你父亲郁郁而终,你则被打为贱籍,卖至燕王府。
既会念书,功课可有荒废?“他不知何意,恭声答道:”回相爷,草民自幼读书识字,只图光祖耀宗,虽沦落贱籍,未敢荒废学业。”
我说:“你就以春雨为题,作首诗听听。”
他便提笔作道:一夜春雷起蛰龙,晓看万壑响松钟。
山中不用忧泥泞,已有新苗出土浓。
我淡然笑道:“不错。
今年怕是赶不上了,明年秋闱或能考个举人。
张亭秀,你想做奴隶,还是想读书考科举?“他闻言猛地抬头,双眼大睁,泪水蓦地涌出,错愕地望着我。
半晌,才流泪哭道。
“我,我想读书……”我今日酒喝得太多,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淡淡道:“你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了你,你只须办好一件事。”
他已心里有数,听我说过,犹豫片刻便喏喏应了。
我也不废话,唤心腹送他回府,自个起身回房。
他刚站起,我忽又不经意般提醒道:“回去用功读书,若能高中,我便调你回德化任职,那伙窃贼还逍遥法外呢……对了,令堂是在城郊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