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只露出小小的发旋,语气低落:“宋清予,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就是个粘着你的小玩意儿啊,还是上赶着求操的那种。所以既不用负责,也不用花心思,等到你什么腻了就一脚踢开,反正不操白不操嘛,谁会对一个送上门的按摩棒说不呢。”

说到后面,渐渐开始自嘲起来。毕竟想想也是,是他对宋清予见色起意,最后控制不住动心的人是他,宋清予什么也没做错,只是他自己不甘而已,不甘没得到宋清予的喜欢。

连他自己都好讨厌现在的自己,像个怨妇一样乞求怜爱。

宋清予顿住,不明白纪浔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如果只是床伴,谁会对床伴生出心疼的心思,谁会为了一个床伴狠狠教训欺负过他的每一个人,谁又会为了床伴与自己的母亲争执,甚至不惜断绝关系?

原来纪浔是这样看他的,把他当成什么,外面的嫖客?所以他在纪浔眼里只是个贪图肉体颜色的渣男?

宋清予注视着纪浔,心里无端窜出一团暗火,莫名想爆粗口,可又怕会说出一些无法挽回的话,只能憋着,眼里暗沉的可怕。

微风拂过,树叶簌簌抖动,像是将两人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下。

纪浔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高高举在半空,上天入地,全被宋清予左右着。

迟迟没得到宋清予的回应,宛如默认,心又猛地高速坠落,带来一阵反胃的眩晕感,他甚至不敢直视宋清予,盯着地上那个挺拔的影子,吸了吸鼻子,哑声说:“宋清予,要不,我们算了吧。”

不要再维持这样的关系,你不用再扮情深,我也不用再胆战心惊,每时每刻害怕你是不是会离开。

结果没等宋清予开口,纪浔自己就先疼了起来,想到以后要和宋清予当一对陌生人,两人漠然地从人群里擦肩而过,甚至看着宋清予拥抱另外一个人,锥心的疼痛便以不可抗拒的姿态席卷他每一根神经,连指甲陷进肉里都没发觉。

宋清予脑子里的弦骤然绷断,气血翻涌,逼近一步,死死盯着纪浔,咬牙道:“纪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纪浔这才抬头,透过朦胧的泪眼,这才发现宋清予的脸色可怖至极,像是要生生活剥他的皮肉,气势也不复温和,而是排山倒海的强盛。他不禁后退一步,愣愣看着对方。

宋清予却被纪浔后退的动作刺激到,瞳孔缩紧,血丝蔓延,在纪浔惊恐的眼神下,像条铁链一样箍住他的肩膀,狠狠将人抵在树上,一字一句用力到像是咬碎了吐出来的一般:“纪浔,你特么玩儿我是吧?我给你一次收回话的机会。”

“否则,在这儿干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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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树干粗糙磨人,纪浔整个后背都是麻的,他被宋清予的气势吓到,嘴唇发着抖,哆嗦着:“我…我…”

才发出一个字,就被宋清予强制往宿舍旁边的小树林里拖,力道大得像是要生生把他手腕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