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我,依旧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想要欺负他。綆多恏汶錆连鎴靥曼聲长??群柒九玖?凌1九

我强忍着笑意,对他说:“你得陪我一起去。”

这话有歧义,所以我又补充:“不是让你看病。”

他重新拿起了勺子,但只是低头搅着碗里已经快要变成浆糊的粥。

“陪着我。”我冲他撒娇,“你知道,我胆子小,自己去的话,会害怕。”

大概他也觉得我在胡扯,我要是胆子小,就没有胆大妄为的人了。

他沉默着,没立刻回复我。

我哥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的。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阳光的爱笑的,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我,拉着我絮絮叨叨说了个没完。

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在沉默,像是得了失语症。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在我面前这样,毕竟,我这么让他恶心难受,他却出于哥哥的自觉,狠不下心再次抛下我。

我盯着他看,深切的意识到自己就是在道德绑架他。

那又怎么样?

我这辈子也就想要这么一样,我可以用一切,换我哥跟我在一起。

“好。”

言简意赅,他似乎已经不愿意多和我说一个字。

没关系。

我托着下巴看他,欣赏他在这个清晨为难又漂亮的脸。

我翘着二郎腿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不远处就是挂着“心理咨询室”牌子的房间。

那扇门紧闭着,说明里面正有一个愁容满面的人在等待心结被解开。

我旁边是坐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搭在膝盖上的我哥,他看起来很紧张,相比于我,他更像是来“看病”的。

“你不觉得讽刺吗?”我故意戳他痛处,“你一个高校老师,知识分子,竟然带着自己同性恋的弟弟来看心理医生。”

他没看我,只是皱了皱眉。

之后,他转头看向窗外,又用这种方式来对抗我。

我忍着笑,不再戏弄他,毕竟我也不是真的想让他难受和难堪。

就这么等了会儿,那门开了,一个憔悴的中年女人从里面走出来,显然是哭过。

我目送着她离开,想着待会儿我哥会不会也哭起来。

我倒不想看他在这里哭,要哭,应该是被我干哭的。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他终于再次开了口。

“别啊,来都来了,聊聊呗。”

等了这么久,在我的耐心已经快耗尽的时候,终于轮到了我。那位年轻的心理咨询师走过来,我哥立刻起身和他打招呼。

“周医生您好。”

周青铭,31岁,履历漂亮得不行,人也长得很不错。

我坐在那里打量着他,看着他挂着自以为亲切但实在有些虚伪的笑容对我哥说:“你好,你是况野?”

“不……”

“是我。”在他要跟我哥握手的时候,我立刻起身截胡,握住了他伸向我哥的那只手。

他的目光在我跟我哥之间短暂游走,抽回手的同时说:“跟我进来吧,家属在外面等候。”

我做出一副离不开我哥的架势,依依不舍地望向他,极尽所能在扮演一个委屈的弱者。

“我在这等你。”我哥语气柔和,眼神更是难得的温情,全然没有平时被我逼迫得无可奈何的模样,他甚至轻轻地捏了捏我的小手臂。

我顺势抓住他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我哥低头看我们握在一起的那只手,又微微蹙起了眉。

我跟着周清铭进了他的心理咨询室,房间不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