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隔壁的郝勇成。他拿来纱布与碘酒,嘴里数落着左潇不规范实验,完全没注意到左潇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又不是第一次做实验,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左潇,你怎么了?”

身穿白大褂的左潇满面潮红,不同于常人失血过多的虚弱,他的喘息带着压抑与情欲,像是拼命忍耐着什么。左潇惊慌不已,推开郝勇成,蜷缩在药品柜的角落,用带血的手掌捂住眼睛:“别靠近我!滚,快滚……”

“左潇。”郝勇成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眉宇拧成川字,谨慎探寻着问,“你……是向导吗?”

“别过来!”左潇手里攥着手术刀,用玉石俱焚的眼神与郝勇成对视,眼瞳里的亮蓝色几乎压制不住了,汹涌淹没了原本的深棕,“滚开……”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郝勇成释放出金色的精神触丝,“我也是向导。”

然而在这危急时刻,两人的向导身份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左潇咬牙扇了自己一耳光,拼命维持清醒,尽管有些杯水车薪。要是有哨兵在场,一定能闻到左潇身上散发出的甜美香气,那是属于未联结向导的求欢讯号,疯狂摧毁他摇摇欲坠的防线。

“不行,再拖下去你会死的。”郝勇成翻箱倒柜也没能在实验室找到缓释剂,只好对左潇说,“我去别的地方看看,很快就会回来。”

“别去!”左潇拉住他,“实验室的传感器已经检测到我的向导素了,塔里前天刚刚派了驻扎小队,他们就在学校,肯定会来抓我的……你走吧,趁他们还没到,赶紧离开,打死也不要承认今天来过这里……”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受向导素影响,郝勇成也出现了轻微的结合热症状,语气漂浮。可他的目光是如此坚定,仿佛做好了与左潇同生共死的准备,“我们是朋友。”

“傻子……”

左潇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郝勇成脱下实验服,收拾好凌乱的头发,准备出去找缓释剂。可墨菲定律往往在最绝望的沉默中得到应验,郝勇成拉开门的下一秒,两个高大的哨兵出现在门口。

“同学,你好。”其中一人对郝勇成亮证件,“我们是中央塔派来的驻扎小队,正在进行校园安全巡逻。你需要帮助吗?”

郝勇成腿都快软了,手抓着后门框,全靠意志力才没晕厥。他咽了口唾沫,将门合拢些许:“谢谢,我只想出来上个厕所。”

“哦?”另一个哨兵视线越过他,看向内侧,“你是哪个学院的学生,在做什么实验?”

“临床。”

郝勇成被两堵墙限制了去路,不敢抬头,更不敢后退。左潇咬着实验服下摆,将愤恨与恐惧吞咽进肚子里,平静地等待属于他的命运。

总会有这一天的,无非是早与晚的问题,他已经足够侥幸了。只是他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还没来得及看到天空,飞鸟便被折断了翅膀,豢养进华贵的笼子里,成为被凝视的金丝雀。左潇拿起手术刀,对准胸口的位置,颤抖着闭眼。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不想被中央塔抓走,那就以身殉道,化作煤块形成亿万年前的森林。

“你们在干什么?”杨菲菲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跑到实验室门口,护住郝勇成,毫不示弱地扬起头,“这里是国家级实验室,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郝勇成像是攀附救命稻草,明明怕得不行,却依然死死贴着杨菲菲。两个哨兵并不买账:“我们怀疑有野生向导躲藏在实验室里,请配合工作,否则我们就要把你请到塔里喝茶了。”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实验室抓人。”杨菲菲态度强硬,“破坏了实验现场,你们负得起责任?”

“那房间内的向导素是什么?”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