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团子明明见了他兴奋到收拾东西的速度都飞快起来，却还要故作高冷的一步一挪走到李雩面前等李雩主动开口夸他，

有一次李雩故意假装迟到，躲在一边想观察力团子的反应，

小团子没见到哥哥，神情肉眼可见的变得焦急起来，小脑袋左右伸着，使劲找着哥哥的身影，把李雩逗得哈哈大笑。

现在的李絮坐在画室里的模样仿佛穿过了那段时光似的，小小的人一瞬间就长成大人了。

“……哥哥进来了。”

李雩说完，轻轻推门而入。

坐在阴影里的李絮有些被惊到，但没有起身，而是颇有一种认命姿态的可怜样子乖乖坐着，一动不动甚至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李雩觉得自己的心被揪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对方面前。

看到画板上杂乱无章的线条色块，和李絮垂着眼睛，苍白的脸。

“李宝贝。“他问：”怎么躲着哥哥？”

李絮没说话，李雩就这样耐心地等待着。

空气中的微尘缓缓滚动，不知道过了多少秒，

李絮轻声开口了。

“我错了，哥。”

26.

李雩其实并不关心李絮口中犯的那个错，但他早已习惯顺着李絮的话回应。

于是他问：

“哪里错了？”

“哪里都错了……”李絮还是低着头。“对不起……真的。”

李雩轻轻叹了口气，去摸他的脑袋，然后把他抱在怀里，

“告诉哥哥，为什么躲着哥哥这么久？”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的身体很僵硬，还在隐隐颤抖着。

“我，我害怕……”

“怕什么？”

“怕你觉得我恶心，讨厌我，不想看见我。”他每说一个字哭腔就浓一分，哭腔每浓一分，李雩的心就跟着疼一分。“……怕你不要我。”

李雩感到有什么滚烫的，湿润的东西浸透了自己的衬衣。

事后他设想过李絮的一万种情绪，却从没想到会是眼前这样。

害怕。

李絮会这样害怕。

好像时光又一下子倒退回了从前，李絮无名无姓被李家当成垃圾推来推去的那几年，刚来到他身边的那几年，无助无措。

就好像李雩这些年来倾注的疼爱和呵护都一瞬间在李絮身上被清空，只剩下那个小小的，没有被人爱护过的小小人儿。

李雩抱着他，感受着滚烫的泪水不停地落在自己胸前，那颗心脏也一阵阵抽疼起来。

他摸着李絮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抚着。

他想问问李絮，

为什么怕哥哥不要你，是不是哥哥还不够疼你，才让你这样害怕。

李雩几乎要陷入无限的心疼与懊悔中，或许他不该想着让李絮自己冷静几天，应该早点来找他，早点告诉他，无论怎么样哥不会不要你。

想到这里，

他不禁开始猜想这段自己没有主动联系他的时间里，李絮是怎么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画室里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的猜测着哥哥会以怎样的方式和借口不要他，李絮会多害怕……

是不是他给的爱还不够多，

所以才让李絮一遍遍的怀疑自己是否重要。

李雩缓缓蹲下身去，去摸他湿漉漉的脸，

李絮的眼睛红透了，一向冷淡的看不出情绪的眼尾都叫泪水浇了个通透，漆黑的睫毛沾湿了凝成一小片，可怜兮兮的挂在眼皮底下，连那颗小红痣都浸湿了。

他仍旧垂着眼，浅粉的唇被雪白牙尖咬的红肿，躲闪着目光不肯看李雩。

李雩笑了笑，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