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别的东西玩,周晴不允许他带东西进来。

她也不许他在家里跑跑跳跳,不许他半夜吃东西,不许他做不礼貌的鬼脸。

段需和不是一个调皮捣蛋的人,但是要知道,他本身不喜欢做,和规则强制不让他做,还是有些不同的。

周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最重要的,他一定要保持身体健康。这件事他认同,他也不喜欢生病,那很难受。

等了两个多小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段需和站了起来,整理衣服。

外面似乎起了争执,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谈夫人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如果你做每件事情都随心所欲,那我不会再让你离开家一步。”

这可是一个很严肃的惩罚。

如果谈少爷说话做事都被管控、被关在家里,段需和相信他一定是能够理解他的,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但也有可能谈少爷是一个完全没有自控能力的纨绔子弟,需要听妈妈的话……那就很糟糕了。

他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看来他的丈夫是一个比他还要彻底的beta。

段需和低着头,紧紧盯着自己的鞋尖,他可不想被卷进争吵当中,不要在一切结束之前发现他,段需和祈祷。

门被关上,谈夫人的声音又减弱了,屋内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段需和谦逊地低下头,避免直视来人的脸或眼睛,非常不巧,他还是一眼就对上了。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披着一条宽大的黑色长袍,领子上拉遮挡他的下半张脸,过长的刘海蒙蔽他的眼睛,段需和智能看到半个挺翘的鼻子,看来男孩除了自己会喘气之外不想把任何事情告诉他。

段需和喜欢小孩,即便是这样奇怪的穿着,总比一个成年人带来的压迫感小。

他想要蹲下去交谈,又怕不符合规矩。

这是谈少爷的孩子吗?

段需和稍稍偏过头,往门的方向看,没有任何其他人进来,整个房间非常安静。

那个男孩直呼他的名字:“段需和。”

这吓了他一跳,感觉就像放在床头的玩偶突然开口说话一样,有些怪异。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称呼他:“谈少爷。”

男孩似乎是应了一声,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冷哼,他抬了抬下巴,段需和试着理解他的意图,双手扶着膝盖半蹲下来,平视他的眼睛。

他的手从袍子里伸出来,脱下皮质手套,摸他的脸,那触感非常冷,简直像一团雪,段需和忍着没有躲闪。

男孩的声音也不像寻常的小孩那样可爱,语气生硬地说:“太白了。”

*

晚上段需和躺在床上想,明天应该就可以回家了,因为谈少爷没有看上他。

这几天过的好日子就像一场梦一样。其实他早就该知道,这场婚约是非常荒唐的事情,说出去不会得到任何祝福或者认同。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来嫁给一个怪人的,现在看来他好像更像那个怪人。

凌晨才刚迷迷糊糊睡着,四点多周晴突然把他叫醒,让他下去吃早饭。

本来他在想,这又是什么新的规矩?走下楼梯的时候一看,谈少爷坐在下面,就知道原因了,有人在倒时差呢。

谈少爷把那件可以扮作吸血鬼的黑袍给脱了,穿了件很合身的小西服,头发也梳到了脑后,看起来很有主意的样子,一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完全没有看他。

段需和说:“早上好。”

他不知道自己算在跟谁打招呼,天色也远远没有到早上。

食盘就摆在谈少爷旁边,他只能坐了过去,尽量轻手轻脚地拿起勺子。

其实他一点都不饿,舀了两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