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需和喜欢回避,无论是强烈的恨还是爱,只要是尖锐的,不论是器皿还是观点,对段需和来说就是有害的。段文方认为这不是一件坏事,但是这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儿子是做不成大事的,不过,他也并不是一定要他成为极端的人。

“你是想为她鸣不平吗,你认为现在这个房间里随随便便一件东西就能够改变她的人生,我却没有早早拯救她,所以你感到失望了。”

段需和平静地说:“我并没有这么想,我是最恨她的人,你没有调查过她是怎样对我的吗。”

段文方看了他一会儿,又取出一支烟来,并没有点火,只是捏在手指间。

“我当然没有,因为我跟她完全就不熟,那只是一场意外,她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她,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从来没有跟你提过我,那么困难也不带你找我?我对她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收养你的孤儿院对你背景的描述而已。”

段需和完全不相信这份说辞。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段文方是怎么知道岑娇生下了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能够准确地找到他,又为什么带他回家抚养?

“你为什么要将完全没有感情的女人生的我带回家?”他问道。

段文方:“血缘,血缘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纽带,就像即使你今天跑到我这里大闹特闹,爸爸也依然会原谅你的,难不成我还能把你赶出去,或再也不认你吗。”

段需和:“为什么你对我这么警惕?拿最坏的想法来想我,就像我是你的仇人一样,我没有做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情。”

段文方讽刺他:“是吗,你进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不是向我问好吧,就算你看起来很冷静,也只是想掩盖内心的愤怒而已,我是你的父亲,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

段需和:“那你应该知道我为谁在愤怒。”

段文方看了他一会儿,讥讽的笑渐渐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你妈妈和我也只是因为利益,并且不讨厌彼此,从而结合罢了。她想要一个孩子,我给了她一个孩子,一个很爱她的你,也给了你一个很好的新妈妈,皆大欢喜,我不知道你在不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