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看见钟旗一直看着窗户外的某一点,段需和有点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哪里却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段普通的石砖路,边上停着一辆普通的红色计程车,随处可见。
很愉快的一顿饭,段需和已经很没有跟弟弟以外的亲友这样愉快地谈话了。
钟旗询问他,能不能去他的家里做客,他会把准备好的礼物带给他们。
段需和:“我们,你是说你给然然也准备了礼物吗?”
钟旗:“当然,知道你和他结婚之后,我就准备好了。”
段需和有些吃惊,毕竟钟旗之前是没有办法跟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的,当然更不能苛求他学习这种人情往来。或许钟旗确实是百里无一的幸运儿。
“我问过然然的时间之后,再联系,好吗?”
钟旗说:“到你们共同的家里,肯定要征求他的同意,这没有问题。可是,段哥,为什么你自己的所有事情,也要问他的意见,他不允许你跟其他人走太近吗?”
段需和立刻否认了:“当然不是,否则我今天怎么能来跟你见面。”
钟旗轻声说:“这样就算是……”
他很快止住话头,似乎为自己的冒犯感到抱歉:“看来是我想太多了,不是的话当然更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那架势简直就像不能跟段需和多待一会儿。难道他刚才有什么说得不对,或者做得不对吗,段需和不由得自我检讨起来。
钟旗到底想要提醒他什么呢,他明明变得很正常了,段需和却觉得奇怪,可能界定正常和奇怪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街上逗留了一会儿,坐在广场的长椅上面,今天的阳光很不错,有一层薄薄的云浮在空中,来往的人不少,什么年纪的都有,偶尔有人看向他,他都回以微笑。
有一瞬间他觉得非常轻松,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那是因为那时候他在所有人眼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而不是一个有多重身份的兄长,或是一个曾犯下错需要偿还的人。
弟弟一直都没有消息发过来,安安静静的手机真好,可是当太阳渐渐下沉,段需和又觉得惴惴不安起来。
就像他负责每天推一块巨石上山,虽然他不太理解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但是人们因此敬爱他,他也确实有这个力气,那么他就应该来做这件事情。
就算他短暂地逃脱了那座山,无论何时低下头,依然能够看到那块巨石,在他的手上。
来到家楼下,灰扑扑的窗户意味着里面没有人,确实,弟弟是很忙的,这个点回家比较少。
但是当然推开门的时候,却意外在沙发上面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学校的人。
段需和愣了一会儿,说:“今天没有什么事情吗……”
谈择回过头:“都办完了,玩得高兴吗。”
段需和看了看天花板上发出明亮光泽的吊灯,他或许真的应该睡了,连窗户都数错了。
“挺开心的。”段需和拍了拍自己的脸,觉得清醒了一些,去卫生间洗手,“钟旗还说想要来家里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