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他的脸色不好。
段需和小心翼翼地问:“怎么啦,有我能帮上的事吗?”
谈择:“把段文方茶室里那几个茶壶拿出来给他摔了。”
看来又在跟爸爸吵架,段需和并不感到意外。
那几个茶壶是段文方托了很多人才搞到的,来头不小,他很喜欢,还请了一些友人来家里赏玩。
段需和只是想,看来弟弟真的生气了。然然虽然脾气大一些,但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孩,肯定是爸爸做得不对。他犹豫了两秒,真的转头往茶室走。
谈择拉住他的手腕,语气放缓了很多:“对不起,我不是对你。”
段需和很想说没关系,但是谈择拉过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真的没关系吗?
他是一个成年人,很重的,而且这样看起来真的很不像话。
弟弟蹭他的耳朵,问他都准备好了吗。
段需和把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是他没有准备好带上弟弟去分手,果然,梁苛一看到谈择就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谈择看起来非常从容,低着头玩手机上一个界面很花哨的数独游戏。就像再普通不过的、沉默的拖油瓶,等着哥哥办完事情带他去吃晚饭。
一开始,梁苛还保持着好聚好散的体面,和段需和不停地相互检讨。
但他诚恳的话说得越多,谈择就显得越发不耐烦。
在一段沉默后,梁苛直接说:“需和,你一直觉得我对你弟弟的事不够重视,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是你自己偏执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你的人生过去就围绕着他转,现在呢?”
贸然带着谈择来,确实是自己的不对,段需和承认,一开始梁苛还是很好的挽留态度,让他觉得更内疚了。
但是梁苛直接说出来,难为他的弟弟,那就是很过线的行为。
谈择很懂事的,他又没有做什么,只是坐在角落里面玩手机而已,怎么能当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段需和:“他还小……”
梁苛听不下去:“他不是已经成年了吗,难道他永远五岁?”
这说话的态度已经有些尖锐了,段需和坐直了身挡在谈择面前:“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不论他,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首先检讨我自己,我不是一个全身心投入恋爱的人,你大概更适合那样的伴侣,但是我不可能抛弃亲人,你也没办法接受我的态度,我想我们并不一定要分个对错,我们只是不合适。”
梁苛深吸了一口气:“需和,我们曾经也有很好的时候,你忘了吗,在很多伤心孤独的时候,我们都陪伴着彼此,你离开我到底是我受不了你,还是你这个弟弟容不下我?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段需和为人处事优柔寡断,上次刚聊完,关系还稍有缓和,安安生生过了没几天,毅然决然要分手,说没有人在枕头旁边吹风他不信。
谈择轻笑了一声,不过段需和没有听见,他忙于解释“:梁苛,你可以指责我,但是你不要说然然,你知道他在外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吗,你也看到了,他以前居住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我只想尽可能地补偿他,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兼顾你们的感受,我们就这样体面地分开吧,对谁都好。”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再挣扎就是不体面的范畴。
梁苛收起了那份过于虚伪的温柔,将刀叉丢到空盘子里,代表着谈话结束了,其他的也结束了。
要是弄得太僵,连从小的情分也要没有了。
段需和居然也感到一阵解脱,还好心地争着埋单,完成了社交礼仪的最后一环。
他起身去亲自输密码,同侍应生讲话的时候,梁苛低声呵斥:“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