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择俯下身对他说:“别去送死。”

这实在不是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人该说的。

连段文方都不会这样跟他讲话,无论家庭内外,他始终待人恭谦,就算段需和有哪里做得不对,也会温和地说:“小和,能跟你聊一聊吗,只是沟通,如果你觉得爸爸说得不对,也可以立刻讲出来。”

段需和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不过这很困难,控制情绪实在是一门学问。

“我当然不会!”段需和小声说,避免被屋里的谈月梨听到,“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

那就是等到赵达走了再去,段需和认为这个一个很有效的计划,不用承担被砍的风险,除了时间把控不是很精确,但是赵达总是要出门干活的,之前那么久都不在家,肯定待不了几天就走。

段需和带着一双从爷爷抽屉里偷拿的手套,和一个原本装馍馍的塑料袋出发了。

墙不高,绝对不到两米,段需和踮起脚可以看到里面,垒几块石头就够到顶了。

但是他没想到,瓦片碰撞的声音居然比石头清脆那么多。

术业有专攻,这个知识点大概小偷比他熟悉很多。

才压了半个身体上去,瓦片就叮叮咣咣一阵响,风吹雨打腐蚀了不知道多少年,摸两下就碎了。

连地板都没踩到,赵婶就跑了出来,她手里居然也握着一把刀,浑圆的刀锋,看起来有半口磨那么大!不愧是屠夫家里,随便摸出把刀来看起来都能把人劈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