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赵旻哑声说，“去火车站和码头找，查最近出入人员的名单，再派人出城看看，尤其注意往津省去的路。”

单文：“是。”

赵旻把脸埋进手掌里。他已经决定了，等找到姜砚，他要亲自去接，把人好好抱在怀里，好好认个错，告诉他自己不结婚了，过两年把手上的权力放了带他四处玩儿啊逛啊，两个人好好地过。

大约半日后，出去的人带回消息，说有人在码头见过姜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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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虞焕平第一次和姜砚一起睡过了午饭点。

姜砚还蜷在床的另外半边，睡得昏昏沉沉，虞焕平翻了个身，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时间，又确认了一遍，才意识到下一顿饭在五个小时后。

虞焕平揉了揉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他动作不大，但睡在一边的姜砚却像是被惊动了一样小声哼了一声，吓的虞焕平僵住了，在确认姜砚没有被吵醒后才松了口气。

昨晚发生的事情他现在想想都觉得……无法形容。姜砚穿着他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裙子，引导着他，也纵容着他，包容他的青涩，也原谅他的横冲直撞。

这样的温柔乡，一次就足以沉溺。

虞焕平盯着姜砚光洁的背和凸出的蝴蝶骨。昨晚姜砚很温柔，但只强硬地拒绝了虞焕平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或许不会拒绝我抱他，昨天晚上我就抱他了。虞焕平想，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从后面把姜砚揽进怀里。他连手都只敢虚搭在姜砚腰上，生怕把人吵醒。

姜砚一直睡到晚餐点，才被虞焕平叫起来，因为如果姜砚把晚餐时间也睡过的话，就是真的没有饭吃了。

姜砚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目光追着虞焕平转，头顶上还有几绺支愣着的乱发，俨然是没睡醒的样子。虞焕平给他拿好衣服倒好水，看他一副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玩，上去把乱发抚平，顺带悄悄揉了姜砚的头发。

姜砚伸手夹住虞焕平的脸，低头印了一个吻在虞焕平的额头上：“早上好。”

虞焕平：“现在已经是晚饭点了。”

姜砚：“……那，晚上好？”

***

一个月的航行走到了尽头。

姜砚度过了他半年多来最轻松的一段时光，没有一再重复的苍白解释，没有仓皇修补的谎言，也没有他幻想中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对于虞焕平，他不觉得有所亏欠，也不觉得应该感谢。是他带虞焕平逃离北都，逃离他叔叔，带他去英吉利读书。如果没有他，虞焕平哪里有出国的机会？

他靠着虞焕平出国，虞焕平也靠着他出国，他们两个人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下船那日天气很好，虞焕平说伦敦很少有这样晴朗的天气。

虞焕平提着两个行李箱，顺着楼梯下船。在船上过了一个多月后，再一次脚踏实地的感觉其实有点奇怪，他适应了一会儿，准备和姜砚商量着去找个旅馆住两天，再去租房子。

但姜砚在码头上张望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人，接着就朝一个人走去。

虞焕平看着。这个男人很明显是亚裔，但眉目更深邃，发色和瞳色偏浅，应该是个混血儿。

男人看见姜砚走来，站直了身体，目光投向了虞焕平。

“他是谁？”男人问。

“这不重要。”姜砚回答。

不重要的虞焕平提着箱子尴尬地站住了。

姜砚没有理会虞焕平，他只是盯着男人，说：“我想你应该能够找到比较好的租房，带我们去。”

男人没有动，姜砚只好催促：“带路，严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