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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焕平其实是没想到姜砚会主动找自己。
两年前姜砚把话说到了绝处,几乎不留任何余地地把虞焕平拒之门外。但虞焕平只觉得自己疯了,姜砚不让见面,他找了各种机会理由去找虞管家,然后趁机偷偷地去看,看姜砚今天穿了什么衣服,神色心情如何,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然后一一写到日记里。他的日记是他所有肮脏欲望的聚集地,里面记下了他臆想中落在姜砚身上的撕咬和体液和清醒时落在床单上的汗水和精液。
他要把这些污秽摊在姜砚面前,就算在姜砚心里留下一个令人作呕的印象,也比被抛之脑后来的深刻。
所以他是真的没想到姜砚居然在看透他的真面目后还愿意见他。
将军府和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了,变得更压抑而阴沉,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虞管家的小声叮嘱,心里却在为即将到来的见面而颤栗。
如果见面了,我要得寸进尺地摸他的脸。虞焕平想。
“你到底听清楚了没有?!”虞管家看他心不在焉的,气的不行,“被整天想有的没的,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听懂没有?!”
这些话虞焕平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只是敷衍地点头。
虞管家恨铁不成钢,又不知道还能说说些什么,只好闭上嘴自己生闷气。
把虞焕平带到姜砚的房间之后,虞管家再一次说:“半个时辰之内必须出来,不然就可能被将军知道,记住没有?”
虞焕平现在满心都是姜砚,这次连头都没点就开门进去了。一进房间,他立即扫视了一圈,最后在窗边的软椅上看到了姜砚。
姜砚的眼神隔着房内若有若无的雾气落在他身上,虞焕平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姜砚在抽烟。
“来了?坐吧。”姜砚神色自然地打招呼,就像他们是多年密友,或是昨天才见过面。
虞焕平坐下了,他是没有办法拒绝姜砚的要求的。姜砚是最好的吐真剂和迷魂药,早就已经把他捏在手心了了。
姜砚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直视着虞焕平的眼睛:“你想不想去英吉利上学?”
虞焕平立刻回答:“想。”
姜砚扬眉,似乎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掸了掸腰上的褶皱,像是累了一样懒懒地倚在了窗上。
虞焕平这时才发现姜砚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旗袍,很清纯的颜色,但姜砚就是穿出了一种奇妙的韵味,虞焕平用他几乎已经停止思考的脑子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一种很矛盾勾人的风情。
姜砚懒懒地抬起手腕,像招呼小猫小狗一样朝虞焕平招招手。
他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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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虞焕平是姜砚手里的玩偶,他听话地走近了,又克制着自己停在了姜砚面前三步的地方。
姜砚扬眉,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不点火,只是捏在手里,然后带着点揶揄地问:“日记里不是很敢想吗,现在又装什么?”
虞焕平不知道怎么接话。事实上,他见到姜砚的第一眼,就陷入了某种愣怔中。他眼前的姜砚和他印象中想象中的差别甚大。他梦中的姜砚是明艳而勾人的,眼神中总带着某种并不合时宜的天真和悲伤。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姜砚已经从他梦里给的固定模样中剥离出来了。他还是勾人的,鹅黄色的旗袍衬得他更艳丽,但这种毫不收敛的艳丽却遮掩不了颓败。姜砚像是一朵盛开过头的玫瑰,又红又艳又香,但花瓣的边沿却已经干枯,花蕊因为虫子的噬咬而腐烂。
姜砚身上充斥着这种衰败的美感。